“这……”
乍然见到这血肉模糊的一具尸体,那何公公骇了一大跳,初冬薄寒的天气里,冷汗瞬时就下来了。
“这什么这……”
怒火中烧,景云谣不耐烦的道:“说,究竟是你们谁杀死了雪球儿?”
那何公公还尚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骤然听得公主殿下竟是将雪球儿的死怀疑到了他们身上,更是惊惧,话音连着身子都在抖:“公主殿下,您可吓煞老奴了……这宫里谁不知道雪球儿是公主殿下的心头肉,就算给老奴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对公主殿下您的猫儿动手啊……”
跪在他身后的宫女和太监,亦是人人自危,唯恐这杀害公主殿下的猫的罪名落在了自己头上。
“就算不是你杀的……”
景云谣懒得看他诚惶诚恐的模样,一双杏眸越过他,狠狠扫向跪在地上的其他宫人:“但是你能够保证这里的其他人不是凶手吗?”
那何公公能够做到管事太监,自然也不是个蠢的,一听这话,为证清白,立时将矛头指向了身后的一众宫女太监:“说,是你们哪个胆大包天的做的?快说!否则咱家扒了你们的皮!”
这样的罪名,谁都担不起,一时之间,众人纷纷磕头不止,“不是奴才做的……”“奴婢不知道……”之声更是此起彼伏。
“够了!”
景云谣被这一迭声的否认吵得头疼,越发的恼怒:“你们都不承认是吧?信不信本宫现在就将你们全部交给慎刑司,本宫倒要看看你们能够嘴硬到什么时候!”
被发落慎刑司,就算侥幸不死也得脱一层皮,众人惊惧之下,更是慌乱不堪,有几个宫女甚至吓得哭了起来。
在一旁观察了良久,谢久久这时走到了那管事的太监面前,询问道:“这位公公,请问暖房里所有的宫人都在这儿了吗?”
那何公公之前并没有见过谢久久,但瞧着她的穿着打扮,又见她是同公主殿下一起过来的,便知这人不是自己能够随便得罪的,况且听她语气和善,遂亦按下心头的不安,毕恭毕敬的答道:“是,都在这儿了……”
先前因着那芙香打碎花盆的事儿,他
为着杀鸡儆猴,所以在教训芙香的时候,将暖房里伺候的宫人一并叫了来。
想到这件事的起因,何公公瞬时一个激灵,一个可怕的猜测隐隐在心头浮起。
听他确认了暖房里所有的宫人都在此处,谢久久也没有再多问什么,只是径直向他身后走去。
除却这管事的何公公,暖房里的宫女和太监总共有十多个,在他身后跪了三排,谢久久一一从他们身边走过,然后停在了那跪在最后一排最右侧的宫女面前。
“你的手受伤了?”
谢久久的目光落在她被棉布包裹着的左手上。
大抵是一跪一站,令人颇具压迫感,那宫人身子不由的僵了僵,下意识的拽紧了袖子,似乎想要将手上的伤口盖住,但又不知想到了什么,强行按捺了下去。
“是……”
那宫人细声回道,微微低着头,看不清模样。
“你叫什么名字?”
大抵是担心她紧张,谢久久没有急于追问她受伤的事情,而是转而问起了她的名字。
那宫人却并未因此放松,声音越发的低了下去:“奴婢……名叫芙香……”
“芙香,”谢久久唤道,问她:“你能告诉我,你的手,是怎么伤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