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烈的酒味弥漫整个房间,杨夭惴惴不安,宋祁言真的来了?他,他会不会虐待折辱她?
听说宦官都是心理变态的。
当那股男性气息越来越近时,杨夭怕极了,突然听到男人一声含糊不清地呜咽:“难受……”
这声音听着……耳熟?
杨夭一愣,掀开盖头。
屋里很暗,她只能看清身边一个影影绰绰的轮廓,小心地挪动了下,半蹲在床侧,等眼睛适应了会凑近瞧去。
“怎么是你?!”
杨夭大惊,躺在那的不是寂雨是谁!
陡然拔高的声音就在耳边,寂雨本能地屈膝放低重心,五指成爪抓去,杨夭哪预料到这,脖颈骤然被掐住,双手死死地扯着铁钳般的指节。
“疯了……快放开……”
寂雨睁了睁眼,运起内力,很快一层散发酒气的薄汗沁出,酒意退了几分,脑子却仍是沉重恍惚。
“……你是谁?”
寂雨贴过去,睁了睁眼睛,试图看清楚模糊的人影。
寂雨松了手,杨夭气疯了,捂着脖子咳了几声,“一早才跟我拜了天地,现在问我是谁?”
拜天地……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寂雨哦了声,伸手揽过杨夭一起躺下,“别闹了,快睡吧。”
他的手臂八爪鱼似的缠着她,杨夭被禁锢在狭窄的臂弯间,脸上尽是寂雨呼出的热气,她恨恨咬牙,宋祁言可恶!寂雨卑鄙!
督府上下没一个好人!
还想骂两句,寂雨呼吸渐沉,俨然醉死过去。杨夭动不
了,只能干瞪眼,别过头,用后脑勺对着他,渐渐闭上眼。
……
燃了安神香,室内气息宁静。
床尾趴着点了睡穴的茯苓,宋祁言坐在床沿,单手支着额头,目不转睛地看着虞青然。
如有实质的目光沿着光洁的额,浅黛的眉,秀挺的鼻一一划过,最后落在紧闭的眼上。
那双秋水剪瞳漆黑澄澈,灿若繁星。她该是风华无限,盛宠不衰。
可现在却面色苍白的躺在这,脆弱易碎,阴霾缠身。
是他错了。
宋祁言忽觉无力,凤眸罕见地浮现迷惘,静静地靠过去,握住虞青然柔软的手,仿佛只有感觉着她的体温才有实感。
“然儿。”
薄唇微启,宋祁言看着她,接着俯下身,心脏疯狂跳动着,漆黑的眸底晕出含混墨染,指尖微微发麻。
停在她脸上一寸的位置,宋祁言克制地闭了闭眼,头一偏,微凉的唇落在她的耳垂。
“虞城山不会有事,你也不会有事,然儿,信我。”
轻若晚风的呢喃飘在空中,化作一声怅然叹息。
宋祁言守了一夜。
茯苓醒来时,宋祁言坐在案前批阅折子,她愣了下,扭头看向床边,见虞青然还没醒,微微松了口气。
昨晚不知怎么就睡着了。
“郡主醒了会饿,你去厨房看看,端几个郡主爱吃的菜来。”
宋祁言头也没回,笔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