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成则沉默片刻,示意宋祁言落座。
“你最近跟郡主挺亲近?府邸都搬到将军府对门了?”
仿佛没听出孟成则话里的试探,宋祁言面色不变,垂着眼睫,“臣不过是图上朝近些,至于郡主……臣的确有些好奇。”
“哦?”
孟
成则挑起一侧眉毛,从内侍手里接过解暑汤,递到宋祁言面前,“因为她不傻了?不过,孤这些年还没见你对哪个女子有兴致。”
宋祁言接过解暑汤,眼底一片平静,“圣上就别取笑臣了。”
“哈哈!”
孟成则朗声大笑,“你呀!女人又不是洪水猛兽,你怕甚!宦官又如何?瞧人家范公公宅子里照样娇妻美眷!”
被圣上点到,范公公满脸堆笑,谄媚道:“蒙圣上抬举,宋都督芝兰玉树,哪能跟杂家比啊,这一般女子也入不了宋都督的眼不是?”
孟成则来了几分兴致,转向宋祁言,“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孤给你赐婚!”
他在孟成则身边数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举一动却仍在孟成则眼皮子底下。
知道孟成则起疑了,宋祁言心下冷笑,嘴上谦逊,“臣一无根之人,何必害女子守活寡呢?”
“你是孤的爱卿,女子嫁你是福气,有孤的旨意谁敢说不?”
孟成则笑意更深,微微起身,缓缓道:“明珠郡主……你觉得如何?”
闻言,宋祁言凤眸一缩,装作随意道:“圣上说笑,郡主金枝玉叶,要真给了臣,臣得被御史的吐沫星子淹死。”
仿佛看到那个画面,孟成则笑出声来,指着宋祁言道:“你哪次怕他们了?”
见他答得肯定,孟成则疑虑稍散,虞城山年岁已高,但威望还在,虞城山在意的就他这个孙女,虞青然的亲事他
得好好考量。
遇刺如同投入水面的石子,激起圈圈涟漪。
朝堂上下人人胆战心惊,黑衣卫全城搜捕戒备,往日热闹的商铺都闭门谢客。
有飞栾关照,禁足的待遇优厚,这段时间,虞青然一开始提心吊胆,后来干脆听天由命。
日日陪着爷爷用膳,摆弄药草,日子晃眼过得很快。
因着有虞青然作陪,虞城山心情尚算不错,就是把孟成则从头到脚骂了通,幸好传不到宫里去。
虞伯每日托人出去打探消息,时局瞬息万变,党派倾轧,将军府要独善其身并不容易,尤其是被卷入刺杀圣上这等事中。
“怎么了?”
虞伯回来就双眉紧皱,虞青然多看了几眼,心也跟着提起来,放下手里的书,起身道:“出事了?”
虞伯先点头,又摇头。
虞青然一头雾水,“到底怎么回事?”
虞伯看向虞城山,仍然不确定,迟疑道:“也许是消息有误,这,这怎么可能呢?”
跟爷爷有关的事?虞青然急了,不想打哑谜了,“虞伯,到底什么消息!你要急死我了!”
虞城山也望过来,锐眼似乎已然猜到。
虞伯苦着脸道:“对门飞栾递的消息,说是那咱心里有个底,圣上可能会派将军出征西凉。”
“啪”地跌坐在椅子上,虞青然神色剧震,诧异非常:“他疯了吧!爷爷都六十了!”
虞伯也是这样想的,而且将军军权都交出去了,又不是国破家亡的战事,哪轮
得到将军一把老骨头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