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不可!”
孟缺不敢置信地惊呼,这事摆明跟虞青然没关系,她无辜受牵累!
孟成则闻言转头,很是不悦地凉凉看来,“哦?十二以为有何不可?”
幼年时陷入乱军中九死一生,孟成则对孟缺有些怜惜,而且他年纪尚小,更多些偏宠。
孟缺还没见过孟成则发怒的模样,此时心脏宛如被一双手攥紧,背脊凉透。
“父皇……”
孟缺紧咬牙关,坚持想为虞青然求情。
一道声音插进来,“圣上龙体受惊,十二殿下有事稍后再议,莫扰圣上清静。”
宋祁言目光淡淡,瞥了眼孟缺。
冷心冷肺的阉人!孟缺恨极,剜了宋祁言一眼,到底是见利忘义的宦官,然姐姐还没失势,就趋利避害了。竟连一句都不为然姐姐分辨!
内侍提了水来,清洗染血的地面。
太医署众官面如死灰,一个接一个地被侍卫押走。
还好太医署占地大,房间多,众人关押在一起也不算拥挤,圣上还是留了情面,没直接将他们下狱。
“郡主,请。”
看着飞栾,虞青然勾出一个笑,揉着双腿站立起来,跪久了头有些晕,揉揉眉心,“嗯。”
爷爷知道了又该担心了。
她一个人的缘故连累着将军府所有人禁足,虞青然轻叹一声,愁眉不展。
禁足只是开始。
今日之事明显是一个局,又牵扯到苏以柔,本能地觉得不寻常。
还想撑起将军府门楣,结果却沦落到这个地步。
红瓦砖
墙,深深宫苑,稍有不慎,行差踏错,万劫不复。
“郡主,不必多虑。”
行至小道,飞栾见前后无人,压低了声音,“主子会为郡主转圜,郡主安心在将军府待着,有事直接到对门寻主子便是。”
“嗯。”
飞栾觉得虞青然情绪不对,可能是吓着了。郡主还未及笄,突然遇到这等变故,没了主心骨也正常。
飞栾想着,便没再说话。
领着虞青然回到将军府,目送虞青然进去后,飞栾对宫里的侍卫交待道:“郡主金尊玉贵,你们都担待点。”
谁不长眼对将军府落井下石,虞城山是两朝元老,扶圣上上位,有这军功加身,只要不是造反,就能屹立不倒。
侍卫会意:“多谢前辈提点。”
……
宋祁言跟孟成则回到寝殿,内侍拉了屏风,给孟成则更衣。宋祁言垂手立在外间,听孟成则道:“孤给你十日。”
“臣领命。”
片刻,孟成则换了件明黄常服,靠在软榻上,一名内侍跪着给他捶腿,他撑着脑袋,闭目假寐。
“苏以柔如何了?”
宋祁言微微抬眸,“她无大碍,人尚未醒。皇后娘娘正在照看,圣上可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