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下午看到沈哥的发型就知道他已经放弃挣扎了,我的天,这钱多绝对是拿出了玩娃娃家的劲头来整沈哥啊。
就刚才,我看她拿着个面膜围着沈哥安利了半个多小时,可能沈哥实在不想再听她推销了,干脆就从了。”
“……”
顾淼莫名就想到几年前每次面对谢钱浅那些怪异的行径,老大总是云淡风轻地一句“她开心就好。”
现在想来,顾淼居然有种久违的感动,他跟在老大身边这么多年,也只见过沈致面对谢钱浅时,会依着她干这些不着调的事。
谢钱浅将面膜服帖地敷在他的脸上,然后替他轻轻按摩着头部,她发现沈致好像挺喜欢给她按摩的,他闭着眼,整个人很安宁,半天都没动一下,谢钱浅以为他睡着了,却听见他突然问道:“昨天那个问题,你让我留着今天问你。”
“嗯?什么问题?”
沈致停顿了片刻,对她说:“关于你到底懂了什么。”
他现在跟个废人差不多,她不再是含苞待放的女孩,他只想知道她到底懂不懂留在他身边意味着什么?
谢钱浅没想到过了一夜沈致还能记得这个问题,想来他还挺在乎的,可关于那件事她还真没有太顾虑,起码目前来说不是她最顾虑的事情。
她看了看墙上的钟,指针快要挪到七点的位置,是到讲故事的时间了。
于是她手下一边轻柔地替他按摩着,一边对他说:“我给你说个故事吧,关于燕千鸟和鳄鱼先生的。”
沈致没有打断她,她便接着说道:“有一只燕千鸟,出生在爸爸妈妈为它筑建的温暖鸟巢内,每天最幸福的事就是等着爸妈回来喂食,然后一家人叽叽喳喳窝在不大的鸟巢内,它的世界也只有鸟巢上方的那片天空,那时它总是希望能像爸妈一样展翅高飞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妈妈告诉她,等它的翅膀再长大一点就可以教她如何飞行觅食了,那时它会成为一只真正漂亮的燕千鸟。
于是它每天就努力快乐地长大,可是天有不测风云,有一天它居住的地方狂风乱作,头顶那方天空突然就暗了下来,鸟巢被狂风吹得摇摇欲坠,小燕千鸟害怕极了,爸妈也并没有在往常的时间归来,天空下起了暴雨,淋湿了它细软的羽毛,它又冷又饿,旁边树上的邻居全都四散飞走了,它扑腾着翅膀也想逃离,可是它怎么尝试都飞不起来。
一道闪电从它头顶的天空飘过,惊雷劈倒了离它不远的大树,那棵树又朝它待的树砸了过来,鸟巢掉到了地上,它离开了父母为它筑建的家,栽倒在泥地里,挣扎着起不来,可就在这时远处有一条蠕动的大蛇,那双红通通的眼睛虎视眈眈地盯着它,小雏鸟很害怕,扑腾着翅膀从泥地里挣扎出来,翅膀很重,它抖动着水,往旁边跑,可蛇□□的速度太快,它不停扇动翅膀,就在大蛇快逮到它时,它的身体突然腾空了,虽然飞得不高,但它成功躲过了大蛇。
后来它离开了家,和父母走散了,也找不到同类,只能形单影只地飞着,虽然逃离了地面的危险,可天空也并不安全,总能碰上比它更大的鸟,他们很多都是成群结队的,它只有东躲西藏,饿了只能找些虫卵或者干脆吃草。
它的翅膀渐渐长大了,灰蓝和浅黄相间变得十分漂亮,可是也十分醒目惹人嫉妒,很多鸟群见它落单便想欺负它,它经常在打斗中掉落自己心爱的羽毛,它羡慕别的鸟群都有家人,它也想有个可以栖息的地方,不用再长途跋涉,漫无目的地飞行,努力隐藏自己的羽毛。
后来它遇见了鳄鱼先生,它第一次看见水里的鱼可以生得那么威风,好像大家都害怕它,它停在了鳄鱼先生的身上,鳄鱼先生没有驱赶它,它饿了,鳄鱼先生还会给它吃的,从它出生以来,除了爸妈没有人会给它食物,它在鳄鱼身上找到了家的感觉。
于是燕千鸟就留在了鳄鱼身边,从那一天起,没有其他动物再敢欺负燕千鸟了,它每天都会帮鳄鱼先生清理口腔,鳄鱼先生还会很配合地把嘴张开给燕千鸟清理,别的动物都很奇怪,鳄鱼先生这么凶为什么只有燕千鸟可以安然无恙地站在它的大嘴里?
只有鳄鱼先生知道燕千鸟很机敏,但凡周围有危险靠近,燕千鸟都会第一时间抖动翅膀提醒鳄鱼先生,有燕千鸟在,鳄鱼先生也可以放心地睡大觉,久而久之燕千鸟就成了鳄鱼先生的警报器,鳄鱼先生同样变得越来越离不开燕千鸟。
你知道这种关系在大自然中叫什么吗?”
沈致的眼珠在眼皮底下微微动了下。
谢钱浅俯下身告诉他:“叫共栖关系,任何一方离开另一方都过得不好,只有他们在一起才能不被食物链吞噬,这就是我回来的原因。”
沈致的睫毛猛地颤动着,她没有再说那些喜欢他之类的胡话,而是用了另一种方式告诉他,她必须回来,也只有回来,回到他的身边,她才能找到她耐以生存的栖息地。
她想他听懂了,因为从那天起,他没有再质疑过她为什么突然回来?为什么要留下来?又为什么要照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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