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
容理身上那些伤是谁,怎么弄的她一概不知,曾经也想过他受了一身伤,不回容家却跑到阴家来是为什么。
如今他伤好就回去了,那应该是自己想多了。
“我今日是跟着母亲进宫的,见我太久不在母亲该急了,叨扰公主,我这就告辞了。”她笑了笑站起身。
宫婢领着她走出丹阳殿,站在玉阶下,阴十七娘才缓缓舒了口气,一直被她捏在手里的瓷瓶都快被捂热了。
“既然伤好了……那药膏就不用了吧?”她又自言自语起来。
“娘子?”同行的婢女见阴十七娘突然停住,回身唤她,“怎么不走了?”
“咱们回府时是不是会经过容家?”
婢女不懂她问这个做什么,“对呀。”
阴十七娘若有所思点点头,“……这样啊。”
送走了阴家的,燕潮见没再耽搁,骑马出宫,直奔兴荣商行。
一天了,容洵那头还没来消息,不是没查到就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商行门口和平日里倒没什么不一样,燕潮见一扯缰绳,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她今日穿了身便于行动的胡服,没了繁复的裙摆,动作干净利落。
商行的前堂没有半个人在,就连平日里招呼人的伙计都没见着,她颦颦眉,正要掀帘子进去,从身侧的二楼楼梯上却蓦地传来了人声。
“你那招虚张声势瞧着倒是把人镇住了。”
“容三郎君过奖,日后我一定更多加努力。”
是容洵的声音,澄澈又干净,很容易分辨。可另一道却略微沙哑,她不识得。
帘子被人唰地从里掀开,容洵走在前面,他下来,抬眼就看见她,“公……”后面那个“主”字还没冒出来就被咽了回去,可惜还是被后面的人听见了。
“谁来了?”
在燕潮见微怔之中,自容洵身后走出来了一个小郎君,生得面如美玉,眼角一颗夺人目光的泪痣,竟是故人。
“青、鱼……?”她都怀疑自己看花了眼。
他似乎长高了些,挺直而端正地立在那里,从前那些怯懦,那些畏手畏脚似乎从他身上彻底消失了。他变了好多。
青鱼的神情也有些怔愣,片刻,却缓缓冲她弯了弯眉眼,“……终于见到你了。”
他上前几步,靠近她,“不是说好了吗,我会来皇都见你的。”
他轻轻抓住了她的袖角,心底却突然生出了胆怯。
他招呼都没打一声就来了皇都,会不会给她添麻烦?
“你别给我靠那么近。”身后十分不合时宜地传来了容洵咂舌的声音。
青鱼敛敛眸,身子往前一倾,竟直直扑进了燕潮见怀里,还顺势抱了抱她,“潮见姐姐,青鱼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