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喜欢它吗,做什么要送我。”
“嗯……”容理似在思考,悠悠拉长声音,“就是因为喜欢才要把它给你。因为,我得走了。”
“走?你要去哪儿?”燕潮见皱起眉。
容理没答话。
他垂眸,静静看着她,耳边又响起了昨日她说的话。
“这不是怜悯。”
“是我想让你活着。是我的私心。”
她为什么会那样说。
是因为他是容洵的兄长?还是……真的不想让他死?
不过不管是哪一种,他都不会去问了。
“容家。”他轻轻挑起嘴角,“我该回去了。”
燕潮见显然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回答,动动唇瓣,却没问为什么,“……不和容洵道个别吗?”
“不了。”
容理越过她,手一挑撩开珠帘,“他不想看见我,而我也一样。”
他和容洵之间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兄弟情。
只不过是碰巧血脉相连,又碰巧在同一屋檐下共处了十多年。
陌生人罢了。
哦不,或许该说是仇人。
容理笑着,眼里却像结了一层霜,他背过燕潮见,捡起了被扔在小榻上的短剑,手臂随意一挥,短剑被他利落别回了腰间。
他没有回头,亦没有说话,跨过门槛,一瞬就没了踪影。
燕潮见静静站着,抱着猫,凝视着门扉的方向,好一阵,才低道:“……说谎也不知道说得像一点。”
她唤了宫婢进来伺候,秋末很喜欢那只小白猫,燕潮见就给她照顾了,待收拾得差不多,准备出宫时,外头的宫婢却来禀说阴十七娘来了。
燕潮见颔首,“带进来吧。”
秋末自去沏茶,阴十七娘随后被人领进殿内。
她一进来就先将殿里扫了一圈,没看见要找的人,只好蹲身行礼,“公主。”
“他回去了。”燕潮见道。
没想到自己的心事被看穿,她不禁面上一红,“回……回去了?回哪里去了?”
“自然是容家。”
她愣了愣。
“那……他的伤好些了吗?”
“好了吧,活蹦乱跳的。”燕潮见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