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无力感涌上心头,花芜姬忍不住笑了,“不要汤婆子,要九郎上来。”
凌九觉得还是汤婆子比较好,内力把手掌催得再热也没有汤婆子热。
但是看着黑暗中女子盈盈的杏眸,他终于识趣地闭上了嘴,褪下衣物躺到花芜姬身侧。
走了好几天,他想抱抱她。
年轻的身躯覆在身侧,床上的气氛瞬间不同。床帘一合,男子的呼吸清晰可闻。
习武的汉子,正月睡觉也不过一张薄被,花芜姬瑟缩了一下,感觉被抱去了火炉旁边。
……有点热,她想叫凌九下去了。
但是熟悉的气味、熟悉的触感充斥四周,一股难以名状的安心弥漫心田。
他是和别的男人不同的。
花芜姬无奈地承认这点。
她喜欢被凌九抱着,喜欢摸他的腰,喜欢他叫自己名字时,腼腆下的情深。
“吃点止血散会好么?”
也喜欢他这种不解风情的朴实呆蠢。
“不会。”花芜姬贴上凌九的胸口,“只要九郎陪着妾身,妾身就不觉得疼了。”
她沉沉地叹息,现在的自己,似乎真的没法离开凌九了。
“你不要唬我。”凌九收紧了手臂,“真的痛要告诉我。”
花芜姬勾唇,“又不是说出来就不疼了,何必惹你烦心。”
凌九沉默了一会儿,低低道,“你要是个男子就好了。”
是个男子就不必忍受这种痛楚。一想腹内要流整整七天血,他就觉得内脏生疼。姑娘家总是吃亏一些。
花芜姬揪住他胸口的一缕长发,捻在指尖把玩,“若是男儿身,还怎么嫁给九郎。”
“芜姬,我心悦你。”
突然的表白让花芜姬一怔,她抬眸去看凌九,只看到了他的下颚。
“我心悦你不是因为你是女子。”他说。没了下文,但足够让人听懂后话。
花芜姬垂眸,把头又低回凌九的胸口。
“九郎,寻常男子都有一腔抱负,你呢。”
她害怕自己头一回喜欢的人,最后会反刺自己一刀。毕竟这是她最擅长的手段。
突然问及抱负,凌九想了想,“我希望堂里的兄弟们都好,希望你也好。”
“你怎地和妇道人家一样?”花芜姬笑他。
凌九皱眉,“堂里的哥哥们都是这个愿望。”
花芜姬叹息一声,“那倒也好。”
她都不知道凌花教里还能有这么轻松温暖的地方。
凌九的性子其实很好懂,花芜姬是偏向于相信他的,可到底少了最后的确认。
“九郎。”她抱住了凌九的腰,把自己融入他的怀中,“妾身明日就让人筹备婚事,向整个武林分发喜柬,等魔教大会回来,便同你结为夫妇。”
凌九愣了,“会不会太麻烦了。”他以为在教里办一办就好了。
“不麻烦。”
花芜姬浅笑,这场婚事若真的能办下去,她便相信凌九一回。
这是她最后一次试探,过了这次,往后便不会再庸人自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