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如今各自成家,各有打算。
玉清想不明白他为了什么前来,他也知道霍怀秀和妻子之间的往事么?这层关系本就尴尬,加上他和真公主早年的一点暧昧,就更复杂了。
不成,她必须先划清界限,接下来才好说话。
她轻轻咳嗽,一边走,一边笑道:“这么多年不见,你印象里,我还是那个扎着小辫子,缠着你玩耍的孩子吧?唉……岁月如梭,时光不饶人呐,转眼之间,我都老了。”
吉祥差点呛到。
谢从善说:“玉清,你才十六。”
玉清撒谎不对眼,脸皮也厚起来,“人不老,心老。管着这么大的宅院,还要操心驸马,能不心累吗?”
说到‘驸马’的时候,语气加重,格外强调。
谢从善轻笑一声。
玉清顿住脚步,正想问他笑什么,却见大妞从里面跑了出来。
短短半月,小女孩脸色好看了许多,不复来时那般,像蔫了的菜色。
人也结实了,更重要的,脸上有了笑容,眼里的光是天真无邪的快乐。
这几日,大妞和公主少有分别,今日公主一去就是一天,人终于回来了,大妞急忙小跑出来迎接。刚站稳,她眨眨眼睛,“公主,厨房备好了晚上的饭菜,吃完了,还踢毽子吗?”
玉清神色一凝,挤出一丝笑,向身边的人解释:“我是教她踢毽子,小孩子嘛,总要人陪着玩的。”
大妞呆呆地看着她。
玉清俯身,“大妞乖,你先去玩,我忙完了去看你。”
大妞乖巧点头,“哦。”
玉清看着她离去的小身影,又道:“我平时喜欢研读《妇德》、《女戒》,修身养——”
话音未落,一条小狗撒腿奔了过来,绕着她团团转,尾巴摇的飞快。
玉清脸上发热,不用看也知道那人在笑她,抿了抿唇,放弃了,抱起九条命,沉默地将人带往侧厅。
两盏热茶,几盘点心,隔着厅堂的距离对望。
玉清抱着九条命,一边替它顺毛,一边开门见山:“不知公子前来,所为何事?”
谢从善不问方才的小女孩是谁,也不提及她出糗的事,只问:“我们有几年不见了?”
玉清一怔,下意识的去看他,目光触到他的脸,立刻又移开,“总有十年了。”
谢从善道:“九年。”
他既然知道,问她作甚?
与初来大楚的时候不同,经历那么多事,她对人多了防备,他迟迟不道明来意,只让她更提防。
玉清淡然道:“原来这么久了……公子亲自到访,想必有要紧事,不妨直说。若有我能帮上的,定会尽力相助。”
谢从善抬起茶盏,轻抿一口。
良久,他道:“今日贸然登门,并非有求于公主,而是……自荐。”
玉清疑惑:“我不懂你的意思。”
“听闻公主府上有妖邪,曾重金请道士前来驱魔,此事属实?”
“属实。”
“请道士,不如请我。”谢从善笑了笑,“我也会。”
玉清忍不住上下打量他。
谢从善无疑是个美人,穿红衣,不束发,怎么看都不像道士。她问:“你从前也在道观里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