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沅瑾仔细打量她面色:“侍卫说你不舒服。”
时菊点头。
“哪不舒服?”裴沅瑾抬脚进她的屋子。
时菊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果然,转身时见裴沅瑾冷冷地盯着床榻上的包袱看。
“这是何意?”裴沅瑾眯眼:“侍卫说你不舒服我才过来看你,原来你不是不舒服,而是在偷偷收拾行囊。”
他走到桌边坐下来:“你给我解释解释。”
时菊深呼吸口气:“我没什么好跟你解释的。”
她说:“之前在山洞时,你说过我们已经两清了,我不再是你的下属,也无需再为你做什么。”
裴沅瑾心头一紧。
又听她继续道:“所以,我想了一宿,决定离开。”
“离开?”裴沅瑾笑起来,却笑得有些僵硬:“离开我你去哪?这天底下危机四伏,你一个弱女子去哪里?”
“天底下弱女子多的是,旁人能活得好好的,我也能。”
“笑话!”
“公子,”时菊端端正正地给他行了一礼:“人各有志,我不愿留在金昌,我想回大曌。不论去哪里,总比在这强。”
“你心底是不是瞧不起我?觉得我投靠金昌行事龌龊?”
时菊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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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沅瑾却大笑起来:“柳拾意你未免太天真,裴沅祯知道你跟我是一伙的,你以为他会放过你?”
“你现在瞧不起我无所谓,等你同样被人逼得走投无路时你就知道,其实我们是同类人,一样会做这个决定。”
时菊静静看着他,他面容些许狰狞。
她心底叹了口气,知他一意孤行再是不会听劝。
“我清楚裴沅祯不会放过我,”时菊说:“但即便死,我也只想死在大曌的土地上。”
裴沅瑾面沉如水:“你说得轻巧,等到那日,你可别来求我!”
时菊咬唇,不想多说,转身去拿包袱。
再经过他身边时,福了福身:“公子保重!”
“柳拾意!”裴沅瑾喊住她:“若你踏出门槛一步,我必不会救你!”
他余光紧紧盯着时菊,一字一句缓慢威胁道:“你想好了!”
时菊停了片刻,继续抬脚。
然而才跨出门,却倏地被人从身后抱住。
“好了,别闹了!我跟你道歉还不行吗?”裴沅瑾的语气突然软下来。
“你气性怎么这么大?我那日气糊涂才如此。”
“柳拾意,我裴沅瑾这辈子没这么哄过女人。”
“我已经保证不会再有那日的情况,你别走了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