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吧。不过我要提醒你,不能再透支身体,有时候会引起梅尼埃病,非常麻烦。”
我出了医院没回家,打个车直奔大望路把鞋买了,柜姐瞥了我好几眼。我把双脚伸进小羊皮的怀抱之中,长舒了一口气。啊,活着真好!
我在家待着,在网上搜自己有没有被人拍到发到网上。换了不同的关键词:六号线,呼家楼,摔跤女,昏倒女,假头……搜了半天,却只搜到别的女孩晕倒的照片,就像在平行时空里,也是狼狈不堪摔在地铁站里,也是围着一圈人没有人扶她。
半张肿脸在一天天发生变化,从红慢慢变黑,然后变成黄色,就像涂了黄色的药水。那几天没洗头,我把头发往后撩,用发箍固定了一下。揽镜自照时,外面传来一声尖利的鸡叫,我也被镜子里的人吓一跳:
那不是柯镇恶是谁?
这张脸没好之前绝不能再见人了!
鸡又叫了,声音还更清晰。我走去阳台,打开窗户瞧了瞧,果然,楼下樱桃树下有只小白鸡走来走去,我只露出半张脸,问:“谁养鸡啊?”
一楼邱阿姨探出脑袋:“长不大的宠物鸡,养给文文玩的。”
“宠物鸡大白天也打鸣啊?”
“可能不适应吧,过几天就好了,吵到你了吗?”
“没没没,我就问问。”
“对了,小江,那天小陆子送米给我们,还问起你呢。你家是不是又有事儿了?”
“小陆子?”我几秒钟后会意,老人们都叫陆坤小陆子。看来他们还不知道我跟陆坤的关系,我说:“哦,可能是问我居住证的事儿吧。”
“群众工作做得好啊。”二楼我隔壁的吕爷爷开窗感叹。
“优良传统,优良传统。”我说着从阳台窗户把半张脸缩回去,留吕爷爷跟邱阿姨隔空交流了一会儿养鸡经验,不一会儿连吕爷爷的老伴儿郭奶奶也加入了,聊起当年在重庆养鸡的故事,直到三楼的大金毛嘟嘟也把狗头探了出去,哈喇子落到吕爷爷的头上,他们的对话才在一片带着笑意的骂声中宣告结束。
我是在买汉堡包的时候遇到的陆坤,都怪我自己,或许当初就不该让他知道AngelaBurger。
已经把汉堡拿到手了,已经馋得想立刻摘了口罩就开啃,就迎面和他相撞。他穿着便装,手里提着个纸袋子。我想着我戴着口罩,他怕是认不出来,所以把头一低就要往前走,他伸手拦住。
我抬起头,他眼睛半眯,看着我。在他即将发问的时候我抢着道:“培训提早结束,一回来就想着来买汉堡包,馋死我了这几天。你也来了哈,是哦,正好是饭点儿。”
“编,继续编。”他冷冷地说。
我嘻嘻一笑:“编什么?编花篮儿上南山啊。”
他的脸色再冷冽一点,就差不多是“铁面”了。
“买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