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方硬着头皮,在云起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中登门。
“陆大小姐,多亏了你的一个线索,我们现在通过凶手与马南南和梅桂花事先见过这一点,找到了碧云观。”
袁方先高高的捧上几句,在发现陆安然始终淡然无波的神态后,尴尬地笑了笑,“城北陈家出现了个死者,想必两位应该听说了。”
云起一甩折扇,呼啦一下给了袁方一道冷风,让他吸到喉咙里呛了一声,听云起道:“忙着扎花灯,没听过。”
袁方到嘴的话咽下去,转而道:“是了,马上要上元节了,花灯挺好,不过城北这个……”
云起拦阻道:“没兴趣。”
袁方:“……”
“跟两位透个底吧,我这次来是请陆大小姐再帮个小忙。”
云起桃花眼一转,却是对着旁边说道:“这个灯笼做得好,尤其是上面的灯谜,最适合袁大人了,送袁大人带回去吧。”
袁方本打算应和两句,一看灯谜——尖尖嘴,细细腿,狡猾多,拖大尾。
呸,合着骂他呢。
写灯谜的观月憋着笑,“是,世子。”
袁方讨饶道:“我的世子爷诶,您这张嘴就饶了我吧。”叹口气,满脸苦涩道:“眼看快到上元节,我这案子毫无进展,您瞧瞧我嘴上的燎泡,嘴都烂了一半,可怜可怜我吧。”
云起笑眯眯道:“袁大人方才还说多亏陆丫头找到重要线索,为破此案前进一大步,难道是假话啊?”
袁方:“……”
云起笑容不变,语气亲热道:“当官两张口,有也是你,没有也是你。”
袁方抹了把脸,站起来郑重的抱拳一礼到底,云起稳当当坐着,陆安然没道理受这个礼,起身让开了。
云起还想说什么,陆安然看了他一眼,将话憋回去了,她转头道:“袁大人有话请直说。”
袁方得了准话心下一松,说起陈家的这个案子,“里面有两个事我想不通,一是凶手为何事先推一辆板车上门,如果只是为了寻机摸查陈家内部,随便找个借口就行了,为何是板车呢?”
“其二便是凶手如何趁着福伯两口子不注意,把尸体弄进来布置凶案现场。”
陆安然问:“是否放在板车上,提前运送进去?”
“我之前也这样想,但是后来看到稻草很薄,而且放了人在上面很容易被发现,以凶手的缜密心思,应该不会这样做。”
云起轻敲了下桌子,“角门钥匙呢?”
“福伯放在房中窗前抽屉里,没有弄丢。”
云起眼中闪过一抹深思,“没有丢,还是一直没丢?”
袁方本想说这有什么区别,忽然想到什么,拍大腿朝外喊道:“杨力你赶紧去陈家问问。”
命案发生,衙役第一时间去碧云观通知了杨力及陈家夫妇,后者惊闻自己不在家的时候莫名其妙多出一具女尸简直魂飞九天,回来好一顿将福伯老两口训斥。
因而杨力等衙役也早已回来,懊恼让凶手又钻了空子。
等杨力离开,陆安然起身道:“我这就随大人前去查看一番。”
无方提前拎了药箱站在外面等着,马车一动,她轻盈地跃上,临走看到苏执骑着马上门,她手腕一动,门帘被关上。
京兆府敛房不是第一次来,陆安然熟门熟路地进去,与里边老芋头打了声招呼。
老芋头笑着应声道:“陆姑娘麻烦你了,老夫对药物方面涉猎浅薄。”
“无事。”陆安然打开药箱取了一把柳叶刀,对着老芋头颔首,“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