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尔大口吃着拉面,还是满不在乎说:“这么看其实你很懂公平,找我是为了要药,找五条是为了要钱。找我的时候摆出可怜兮兮想要被抱的样子,找他呢?应该也挺可怜吧。”
泉鲤生现在很想把他面前的拉面直接扣在他头上。
伏黑甚尔又从兜里摸出了一个药盒,是便利店常用的那种,用来分装不方便携带的药片,红白胶囊就在里面,通过半透明的塑料壳显露出来。
他的举措直接打断了泉鲤生的怒气。
药盒就摆在面前,在廉价的塑料桌上放着,任谁也猜不出这颗药蕴含的价值。
鲤生试探着伸出手,甚尔没有阻止的意思:“在调查早乙女天礼的时候,我找到了他的尸体。”
鲤生拿着药盒,声音低低地:“你在哪里找到的?”
“忘了,冷藏室还是荒郊野外,谁会记得那些。找到尸体先搜刮一下是正常的吧,那也是能和雇主做交换的遗物,结果酬金没拿到,雇主和尸体一起消失了。”
“这样啊……”
这就是当初贝尔摩德给早乙女天礼的药没错!
鲤生攥着药盒,看向伏黑甚尔:“伏黑先生你的账户——”
“拿走。”甚尔耸耸肩。
鲤生狐疑皱眉:“什么意思,不要钱?”
“不要。”
“真的假的……你早上还是一副没有十亿绝对免谈的架势。”
“我又不是找不到其他冤大头。”
泉鲤生:“……”
怎么每次事情的结局,都会变成自己的哑口无言啊!
鲤生现在只感觉莫名其妙,还有些心虚,有种本来应该是需要严阵以待的正当交易,对方也明确拿出了让他觉得困难的筹码,结果却这样不上不下。
“……我以为你会想要其他东西……更有价值的东西……”
他开始唾弃自己的良心,没见伏黑甚尔都已经让他拿走了吗,你又在主动问些什么。
“哦,你想听吗?”甚尔说,“我想抱你。”
泉鲤生这次真的把手扣在对方碗边了,就差一点直接给它掀翻!
但怎么说泉鲤生也是久经沙场的人了,除了从脖子涨红到耳根的表象外,他居然能安稳坐在椅子上,没有做出出格的举动——如果快要把药盒扣烂不算的话。
比他反应更大的,是来送餐的店员。
这个年轻人端着拉面,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周围的大学生还在那里聊着“你最近和美和子怎么样?”、“还能怎么样,我的真心被践踏了!”、“好垃圾啊,我说的是你”……此类听了会让人感叹青春的话题。
这边直接一来就是劲爆内容。
你们成年人的世界真的好直白。
面对瞠目结舌的店员,鲤生只能摆出无懈可击的笑容:“我们在……开玩笑呢。”
“你清楚是不是玩笑吧?”甚尔说,“还是你对这个没什么概念?那我也可以详细给你——”
“请闭嘴!拜托了!闭嘴啊甚尔!!!”泉鲤生火速接过拉面,向店员挥挥手,表示这里没什么需要帮助的了,赶紧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险些听完「不可描述」的店员一脸梦幻的走了,嘴里还念叨着:“怪不得老板那么说……是我没见过世面……是我的问题……”
泉鲤生沉默良久,风评被害只有一次和无数次,他早就该懂的。
伏黑甚尔哪儿来的错呢?他一直是这样直白不加掩饰的男人,是你泉鲤生自己要多问那么一句,想也知道不可能听到什么好话。
泉鲤生担全责,再多追究就是对这颗免费红白胶囊的不尊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