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好巧,我也有关于诅咒的意外,事情也挺复杂。
乙骨忧太:后来的事情老师你都清楚了,在弄清前因后果后……我和里香选择了解咒。
五条悟:哇,这也太巧了!
五条悟心满意足离开了,乙骨从背影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只从步伐而言,怎么也算不上轻松。
轻松的步伐应该是现在这样的。
水族馆的灯光为了展馆服务,光线不亮,和水波一起荡漾出波光粼粼的水蓝。
五条悟手指搭在加固玻璃上,悄悄放出咒力荡开水波,让鱼群游到他所期望的方向。他身边的人仰着头,被水色氤氲的眼睛望着流动的画卷,嘴一开一合不知在说什么。
五条悟一直看着他。
为数不多的旅客走过,蓝色的展馆成为慢镜头中被拉长的无数个瞬间之一。
在这样的画面下,再铁石心肠的人也得心怀感激,感激在这样宁静的时刻身边有人站着。
这是抹不掉的回忆,即使谁也不知道结局,至少在被定格下来的画面中,有心知肚明的东西是不朽的。
“我觉得会很久。”乙骨忧太略带歉意地对渡边说,“我不太敢去打断五条老师……我猜您也是吧?”
东京海洋大学后巷的拉面店,店里坐着零星几个学生,因为低廉实惠的价格,也吸引了不少附近的食客前来。
“诶,这不是那个、那个、那个——”
老板在腰上的抹布上擦了擦手,几根白发从包着头的毛巾里钻出来。他瞅着进门四处张望的青年,想半天也没想出他的名字。
学徒端着碗:“您认识的东海大学生?”
“毕业好久了吧,不过之前可是东海大的风云人物。”
老板搅着汤锅,回忆过去的缅怀神色看起来不像是在说别人,而是在感叹自己的青春一样。
“你小子知道好人缘能好到什么份上吗,每次他来吃饭的时候,周围的座位全部都得挤满。漂亮女孩和帅气小伙把这儿当五星级酒店呢,平时谁会来吃这破拉面。”
“您这样说,会显得来跟您学手艺的我像个蠢蛋的……而且也没看出来哪里吸引人啊,不就两个眼睛一张嘴吗,顶多看着年纪小……”学徒嘀咕着,给刚才点餐的顾客送去拉面。
恰巧,那个蓝色卷发青年也走到了那位顾客的对面,和学徒错开身,坐了下来。
学徒顺口问:“您要点什么?”
“和我一样。”拿到面的顾客先开口了。
得,看来他俩认识。
“你去找五条了?”店员离开后,伏黑甚尔拆开一双筷子。
这也太食人间烟火了,会发出这样感叹的泉鲤生后知后觉,自己好像把对于伏黑甚尔的印象定义在了一个很微妙的位置。
不管是冒着泡的汤锅,逼仄店面里破破烂烂的小彩电,还有墙上贴着的,大学生随手写下的涂鸦便利贴——这很「生活」,是和伏黑甚尔这个人不怎么相称的「生活」。
明明自己也和他住了很久啊,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印象呢。
“我恰好遇到了他。”鲤生说。
“然后他给你借了钱,让你有了底气来找我「商量」。”念着「商量」这个词的时候,甚尔发出了很轻的嗤笑,悠悠说,“他怎么总是乐于当冤大头,从禅院「买」回惠也是,有钱没地花我可以帮他花。”
鲤生必须辩驳了:“……因为悟是个好人。”
“惠说我是个烂人,你骂我没道德,惠说五条不是个东西,你说他是个好人,你这人的标准还真是有意思。”伏黑甚尔说,“说实话,我不缺钱。你的分手费还在呢,这么看你比五条悟还冤大头。赶着给我送钱?”
完全是在胡搅蛮缠了,鲤生被这通分不清真假的话吵得脑子嗡嗡的,最后坚守本心,说:“我只是想拿到——”
“红白胶囊。”
伏黑甚尔准确说出了鲤生想找的东西,这是东西在他手上的铁证,即使还没拿到,他也应该知道下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