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榆静静地看着葛娘子。
葛娘子擦了擦泪,冷笑起来:“阿秦盼我平安,我也只盼他平安。这辈子,若只这样倒也罢了。却害他死了!死得那般惨!既不叫他好过,我又岂能饶过那些人?便是拼了这性命不要,也要掀了这些人的底,大家一起下去陪阿秦!”
她转头看向阿榆,“阿秦虽让我丢了那笼子,但他这般一走,我也不知他算是出了事,还是没出事。所以后来我悄悄将那笼子,连同那封信,都送寺庙去了。”
“寺庙?”
“对,城外有间小庙叫慈恩寺,我使了些小手段,将那小笼子送进去了。那东西再邪性,有庙里的神佛在,还怕镇不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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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榆无法考证那东西是不是真的被镇住了,却也着实觉出笼子里那物事的诡异。
如今她身份暴露,倒也没了顾忌,第二日便让全太官传出消息,约了沈惟清相见。
她还取出一只锦袋,
让交给沈惟清;又将手中的食盒递过去,让趁热转交李参政,算作谢他的生辰礼物。。
全太官看看左手的锦袋,再看看右手的食盒,震惊了。
一位是高门公子,前程远大,一位是当朝宰辅,只是年纪略长了些,但都能算作京师未婚郎君里的佼佼者。
苏小娘子就左边勾一个,右边搭一个,连他这个太官令都不避忌的?
阿榆见全太官看着她无言以对的模样,忙解释道:“是用我自己月俸另买的食材和柴炭,未沾公家的光,不会给全太官惹麻烦,让李参政也只管放心食用便是。”
全太官期期艾艾地应了,心下却决定亲自走一趙,跟两边都说明白才是。
苏小娘子虽可怜,但脚踩两条船终归是不妥。
即便为了苏小娘子自己的声名,也不该这般随心所欲。
阿榆哪知这位老实人所思所想?留意着跟自己过来的两条尾巴,依然跟自己离开了,并未盯着全太官,也便放了心。
沈惟清倒也罢了,若让人发现她和李长龄太过亲近,怕是于李长龄仕途有碍。
隔日,全太官趁着到御膳房巡查之际,过来给阿榆回消息,沈惟清应了十二那日傍晚在汴河边相见。
阿榆屈指一算,今日才初七,一时有些不解沈惟清为何将相见之日约在五日之后。
全太官却看向她腰际的玉环,“李参政谢谢你的吃食,不过……问起你腰间是不是扣了一枚碧玉环。”
“碧玉环
?”
“我说了,扣着一枚白玉环,他像是有些讶异,然后打开食盒,便似十分开怀的模样。”
阿榆便也十分开怀的模样,说道:“那就好,下回得空我继续给他做几样吧!”
全太官没法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