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那时候我打不过你,我只能想办法把你调离出太玄观,之后,那一观的人,任我屠杀,啧,如同切菜。”
“我杀了太玄观的人后,也没有立刻离岛,在岛上住了一个月,摸清了你们书信往来的各种规律,伪造就很容易了,之后种种,都是我在与你,与宫中联系,你只知我离了太玄观,却不知,我何时离观。”
“你以为与你通信的还是长老们吗?不是的,是我,一直是我。”
太霄子心神俱震,热血倒流,在他本是仙傲的面容冲出了一道怒意狰狞:“你这个孽畜!观中二百三十余人,你竟将
他们赶尽杀绝,你毫无人性!”
殷九野笑得邪恶又轻佻,“不算赵钟,二百三十七,加上你,二百三十八,我记着呢。”
太霄子悲痛欲绝,愤声怒喝,“你恨的是贫道,何至于要将无辜之人屠戮殆尽!”
“无辜?”殷九野听着这两个字只想放声狂笑,他费解地看着太霄子:“道观是什么地方?修身养性,淡泊之地,可他们对我做了什么?太霄子,他们若叫无辜,那我岂不是更无辜了,我做了什么,你要震碎我一身经脉,让我如同个废物般苟活于世,任人奚落?!”
他笑道:“所以如今是许你们对我百般欺凌,而我却不该生怨恨之心?你是在用此法磨炼我的心性吗?那不好意思,这心性我磨炼不了,这种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事,你说得如此理所当然,真不愧是皇帝的……狗啊。”
太霄子喝声怒斥:“当年你尚年幼便在宫中大开杀戒,弑杀宫人十数有余,贫道将你带去太玄观原以为你能洗去一身杀气,更见你偷学武功怕你习武之后,杀心更甚,如此才断去你经脉使你不能作恶,这番苦心你不理解便罢,竟怨恨至此!”
“早知如此,当日将你带去太玄观的路上,贫道就该绝了你的生机,便也不会酿成今日血案!”
殷九野的眼中莫名涌出些讽意和悲凉,都说那日宫中的血案是自己酿成的,都说宫里那把火是自己放的,
却没有一个人来问问他,当日真相到底如何。
他们看到自己手中握着血匕,便信了“眼见为实”这四个字,便说他天生嗜血,残忍暴虐,便觉得他该死。
好像他天生,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
那他们怎么不去问问皇帝,为何要让自己生下来!
生下来之后为何又要将他弃如野种!
殷九野收回眼神,轻握了一下手中的木枪,大雨将他脸上的笑容冲涮得很淡,淡得几乎没有。
他用一种漫不经心,不以为意的语气,肆意地践踏嘲弄着戏说:“那我是不是该谢谢你留我一命?太霄子,我不知你为何心甘情愿地给皇帝当狗,甚至愿意为他遮掩盛月姬的丑事,但我知道,你一直不敢将这件事告诉皇帝,是怕皇帝对你问罪,所以你才四处搜寻我的下落,如今我走到你跟前了,你是不是准备将我带回那个已经空无一人的太玄观,还是将我交给皇帝?又或者,就地将我格杀?”
太霄子气结,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驳斥殷九野这副语气,只是恨怒交加,眼眶发红,指着殷九野的拂尘也有些发颤:“你……你……”
殷九野仍旧吊儿郎当,语气轻浮:“还有什么想不通的,一并说了吧,我让你当个明白鬼。”
“孽障受死!”
太霄子拂尘卷雨,急挥而来!
殷九野提枪相迎,横扫八方!
气怒攻心之下的太霄子章法大乱,破绽百出,殷九野步步为营,逼
他至此后,自然大开大合。
两人武力值本来半斤八两,相差无几,这般情况下,殷九野力压于他,并不意外。
这就是他跟温阮说的,他用了点小计谋——终极奥义:嘴炮之术。
暴雨淋漓下的太霄子没了往日风骨,也失了仙家气度,此刻的他只是一个被灭门血仇冲昏了头脑的狂怒之徒,一身洁白的道袍遍染泥泞,污渍斑斑。
殷九野却还偏偏能气定神闲地与他搭话:“太霄真人,都叫你少去听白楼了,你看,身子骨被掏空了吧?双修秘术不是那么好炼的。”
“你这个无耻小儿!”太霄子挥着拂尘,排山倒海之势,浩荡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