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向阳有点懵:“你不是走了吗?”
去而复返的赵致殷一手攥住他胳膊,眉头紧皱,好像很生气:“你刚才在做什么?”
“泡水。”岑向阳嘴巴有点冻麻了,说话不太利索。
“泡水……”赵致殷重复了一遍,面色更难看。
他抬手把什么东西搁在一边的台子上,探了一下水温。
冰寒刺骨。
赵致殷脸色沉到底,拉起岑向阳就往房间里拖。
“你他妈干嘛?”岑向阳挣扎。
但赵致殷没松手,力气前所未有地大,干脆把他抱起来。
被丢回床上时,岑向阳的脑子还在嗡嗡响。
直到头顶覆上温热的毛巾,他才烫到一样抖了抖。
可一见到面前的人,他立刻又摆出臭脸:“老子不要你关心!”
“不要我关心,那你是傻子吗?”出乎意料,赵致殷好像比他还生气,“把头泡在冰水里?”
岑向阳被激怒:“我是啊,我就是傻子,我是傻逼……唔……”
又多了一条热毛巾,捂上了他的嘴。
“你他妈拿开,老子不需要你假惺惺……”岑向阳双臂乱挥要把他打开。
“你自杀,一了百了,你有没有想过别人?”赵致殷态度前所未有地强硬,按住他的动作。
“万一谢行之没有死呢?他回来知道你这样,会多难过?”
“没想过!”岑向阳打飞一条毛巾,“你有毛病吧,老子什么时候说要自杀了?”
“……”赵致殷停下,捏着热毛巾,“那你刚才是在做什么?”
岑向阳看着他的脸。
岑向阳的嘴角开始瘪,越来越瘪。
他眼泪又蓄起来:“你走都走了,你管我想做什么,我就是想让自己冷静一下都不行吗……”
“……别哭。”赵致殷明白是他误会了,“我以为你想……算了,对不起。”
他拿剩下那条毛巾去擦他哭肿的灯泡眼。
暖融融的。
岑向阳忽然悲伤决堤:“呜——”
“……”赵致殷的手一顿。
他在心底叹气:“我没走,我是去给你买吃的了。”
说着指了指台子上面的餐盒。
是一份瘦肉粥。
岑向阳扭头看了一眼。
“呜呜呜——”哭得更大声了,毫无形象可言。
“咚咚咚!”
病房门外突然有人敲响。
岑向阳的哭声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