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门,许幼菱就坐在沙发上歇息,邹喻想走,许幼菱立马说,“喝杯水再走。”
邹喻驻足,许幼菱转身进了卧室换衣服。从昨晚淋雨开始,她就没换过衣服,又是火热烈阳的季节,出了汗,这会儿黏在身上特别难受。
许幼菱想从衣柜里选了件活泼点的裙装,她搬离这间公寓,就只带走了人。别的什么都没弄走,比如她大学刚毕业的衣物,鞋袜,还有棉被。
拉开衣柜,是经久不通风的霉味,许幼菱嗅了几件衣裳,终于找到一件味道没那么重的裙装,恰好是膝盖以上,她很喜欢。
她套上衣服,一边理头发,正打算出去,外面的邹喻在接电话。
许幼菱旋转开卧室门,蹙眉,上一次邹喻离开,走之前也接了个电话。
“喂。干嘛?”极为不好的语气。
他的脸大概触摸在免提上,遽然,话筒里传出孩童的哭泣,惊得许幼菱一震。
“哥哥——你在哪儿?你昨天为什么不回家?”男孩焦急地问。
邹喻皱着眉头,拿远手机,找到免提的按键音按下。
“求求你,快回来吧。爸爸——”
手机被放回他耳边,“说什么,刚才我没听见。妈的,你能不能不哭了,我听不见你说什么。”
邹喻不是听不见,他是熬了夜,脑袋太钝。
许幼菱装作刚打开门,缓缓走出。
邹喻瞄了她一眼,急速说:“行,别哭了。听到没有,我马上回来了。”
邹喻变得烦躁,他站起来,不小心膝盖撞了下茶几。许幼菱假装什么都没听见,去厨房给他倒水。
“许幼菱。”他喊道。
“怎么了?”许幼菱端着杯子探头。
“我要走了,你……你自己休息吧。多注意。”
“嗯。”许幼菱把杯子递给邹喻,邹喻咕噜咕噜灌下去,“是回学校吗?我送你。”
邹喻烦躁的眉纾解,轻慢哼了声,“好好待着吧,别瞎操心。”
他垂头,扫了眼女人露出圆润的膝盖,很白,很紧绷的皮肤,跟早晨刚出笼的雪白馒头一样,会让人想咬上一口。
他开了门,绕开许幼菱。许幼菱还在站在原地捧着杯子,门关上后,她才醒神过来。
许幼菱咬咬唇,又去打开门,邹喻还在等电梯。许幼菱凑出个脑袋说,“到学校,给我发个短信,报平安行不行?”
她的热络要表现得纯粹是个长辈的热络。
邹喻想拒绝,他晃到了许幼菱白皙的大腿,又把否定吞了回去。许幼菱走出来,把他送入电梯,这才回去。
许幼菱坐在沙发上,无事可做,勾着身子去茶几下拿烟,屋漏偏逢连夜雨,这才发现打发时间的烟也没了。
她看了下腕表,还差三分钟到六点,干脆出门去把晚餐解决,顺便去超市买包烟。
蛮香园不是什么繁华地带,周围也没什么好的餐厅,许幼菱就在一家小饭馆将就吃了点,味道出奇的好,许幼菱很喜欢。
周边都是小超市,没有女士烟,许幼菱也不抽女士的,味道太淡了,跟她人一样。
许幼菱喜欢浓郁一点的烟味。她选了一包黄鹤楼的峡谷柔情。她喜欢这烟的包装,硬盒,有点类似拿坡里黄加入淡金色。在烟柜里,反光明亮。
高中的时候,许幼菱一眼就注意到室友抽屉里藏的这烟盒。
她把烟叼在嘴里,手挡着夜风,点了一根烟。邹喻的短信没到令她很烦躁,可追得太紧,又显得她很烦人。
思前想后,许幼菱决定把情绪放淡处理掉。
可直到许幼菱吃完药,洗完澡,睡觉,邹喻没和许幼菱有任何联系。
今夜,许幼菱烧起来的心,在迟迟不来的铃声中,慢慢掉落成灰烬。
第二天,她起来得很晚。
昨夜吸了烟,她心脏不舒服,半夜都睡不着,很烦。
许幼菱把手机甩在一旁,盯着天花板看。
她突然撑起身来,快速去洗漱完毕,不到十分钟,她就收拾好自己。她换了一套大学刚毕业的雪纺连衣裙,露肩,粉绿和绣花质地,显得妩媚又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