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喻扶着歪歪倒倒的许幼菱,不免提醒一句,“她有心脏病,用药注意点。”
“什么心脏病。”
邹喻摇头,让许幼菱自己说。许幼菱说了病情,右心室梗阻性心肌肥厚。
这名词邹喻听不懂,医生皱眉,“那你可得注意啊,增肥厚度有点严重。”
邹喻眉毛一跳,瞪着医生,“什么意思?”
医生吓唬邹喻,“猝死边缘。”
邹喻捏得拳头一紧,神情危险,“再说一遍。”
许幼菱见他有发怒的征兆,连忙说,“没有没有,那只是风险。一百个人中不一定会有一个人。”
邹喻转头看医生,医生耸耸肩点头。
医生开了药,邹喻扶着许幼菱去拿药,找病房,输液。他这辈子来医院次数不多,但几乎每场经历都是极其惨痛,不是断了肋骨,就是动了刀子。
若对象不是许幼菱,邹喻不会踏足这里一步。
护士给许幼菱挂了点滴就走,她叫邹喻看着点,液体袋输完了,就按呼叫铃呼叫她们过来加针药。
邹喻闷着点点头,护士侧目多看他几眼,端着铁盘子转身离开。
一低头,邹喻和许幼菱的视线就撞在一起。
许幼菱勉强冲邹喻笑了下,“谢谢你。”
邹喻抿着唇,没回答。
他只说,“我给你弄点水,把药吃了。”
邹喻出门找护士要纸杯,打了点滚开水。
水太烫,邹喻一边用杯子换着倒水冷却,一边点了根烟抽着打发时间。
烟抽完,邹喻抿了口水,温度刚好合适。
进屋之后,许幼菱又睡着了。邹喻把她的头捧起来,迷迷糊糊喂完女人药,许幼菱又垂着头睡了。
许幼菱偏瘦,藏在被子下都看不出有个人在睡觉。邹喻给她轻轻捏了下被角,对自己翻了个白眼。
耐性,这辈子的耐性可能要被用光。
他翘着脚,也不管鞋上的泥水,搭在另一架病床扶手栏上,开始玩手机守夜。
打了两局游戏,邹喻被队友坑死一次,他冷漠白眼,手机摔在床榻上。
一抬头,输液袋里的液体早就空了,而许幼菱手背上的血往输液软管冒了一大截。
邹喻这才慌里慌张跳下床,按下呼叫铃,这还不算完,他撒腿就跑出病房,去请了值班护士过来。
护士一来这里,许幼菱的血都冲到液体袋子里,积了一条如丝的红线。
邹喻一慌,“怎么办?”
刚才还对这脸有好感的护士白了一眼,“洗下去就好。我说你也是,叫你看着输液袋子,血都冒这么高了。”
护士放了些生理盐水。等了良久,软管的红色被压回静脉,护士加药,放水,揉揉袋子混合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