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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过后,何安瑭就进了医院,后面被转回国治疗。
她也因为擅自行动,情节严重受以降级停职处分。
两个月后,何安瑭来到F国。
葬礼早就举行完毕,依照江宁棣生前的遗嘱,骨灰葬在峥疆山下。
何安瑭苦笑,她都没有想到江宁棣早就立好了遗嘱。
峥疆山……她好像说过,死了要埋在那里的山脚,景色一绝,也没有人打扰。
江宁棣他都记得。
峥疆山下。
猎猎狂风吹得何安瑭风衣摆动,衣袂和风摩擦出的声音在宽广天地间有些刺耳。阳光打在她颅后的盘发上,发簪上的海棠花每一片花瓣都缠绕上了金丝,在光下熠熠生辉。
现在日照金山刚刚好,明明什么都没有变,何安瑭还是觉得不好看。
寓情于景,早就没有了当年的期待和热情,只剩燃烧后的灰烬
初秋,正是庄园里海棠花开的最好的时候,何安瑭剪了几枝开得正盛的,抱在怀里。
峥疆山的青松黝黑,青草常绿,一抹娇艳的绯红色显得格外耀眼。
何安瑭站在墓碑前,她垂眉凝视着墓碑上的名字,以及一旁的刻文,每一个字并不与她相关,她像是江宁棣生命里的一个过客。
何安瑭现在五味杂陈,如果是25岁的何安瑭一定不能接受。
而35岁的何安瑭已经崩溃过了,现在觉得失去了什么吗?或许没有。
他们真的算来十年不见,感情会随着时间冲淡吗?何安瑭觉得不会,她这么久来,即使被不同的男人追求但似乎引起不了她的兴趣,她始终坚信他们最终会在一起的,就像十年前最后一面说的那样。
可她忘记了排除意外和死亡,也低估了江宁棣对她的爱。
怀里的海棠花瓣被吹落,轻轻触碰江宁棣的墓碑,又低落在青草泥地里。
何安瑭弯腰将花束摆在墓前,然后缓缓蹲下,她抬手抚在凹进去的刻文上,冰凉的触感浸骨。
碑上有淡淡的灰尘,显示着一段时间都没有人来看过他。
听说,江宁棣的父亲从外面领回了一对私生子女,而弗罗伦丝为了贵族的颜面,认了他们做儿女,现在或许正是儿女双全的时候,根本就不记得还有过一个叫Amos的儿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