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何安瑭不知觉中又红了眼眶,与江宁棣相拥仿佛还在昨日,一切都还有迹可循,可是再也没有以后了。
何安瑭想起了第一次相逢的时候,那年她十七岁,坐在台下,看着江宁棣低声嘱咐队员下一步怎么做。
她只觉得江宁棣是个强劲的对手,但是她心比天高,觉得就算对面有外援她也一定会赢。
结果,她输了,拿了个第二名,可她不以为意,觉得以后和这样精明腹黑的人不会再有交集,而且她也看不上这样的人,表面沉稳和善,实际城府极深,因为她也是这一类人。
打脸来得很快,她有目的地接近江宁棣,阴差阳错还成了他女朋友……
过去的一切她都记得,只是她始终在理想和爱情之间选择、横跳、摇摆不定。
何安瑭会想起了种种,一切都是历历在目,他不在的这些年,她总是会在任何安静的场所想起往事。
一遍遍的回想,记忆就会不断加深,直到镌刻进骨髓。
明明过程只要五年,可是这段记忆铺陈的有十年之久,就到她可能需要用来支撑一辈子的时光。
何安瑭一上午都没有说话,她回过神,低眉,嗓音带着沙哑,“江宁棣,说好等我到退休呢?你骗人,你骗我,我不要和你在一起了……”
她断断续续说了很多,说到嗓子发干,嘴唇起皮。
何安瑭在山脚待到了太阳西沉,站起来的时候腰背有些酸痛,她僵硬地活动了几下。
大理石上的海棠花瓣早就全部被吹走了,有一片沾在何安瑭的肩颈上,轻轻带过,万般留念,又不得已地飞走。
走了几步,何安瑭又回过头,望着被吹远的最后一片海棠花,轻声咕哝:“江宁棣,你还没有听说过我说‘我爱你’吧。”
她顿了顿,吸了吸鼻子,失声哽咽:“江宁棣,我爱你。”
她回到车上,司机启动车辆。
转过一个弯,再也看不到身后的峥疆山了,何安瑭收回目光。
她的一侧放着一份厚厚的遗产转让书和一封薄薄的信纸。
遗产转让书翻开的一页,明晃晃地印着“峥疆山”三个字。
他把自己永远地送给了何安瑭,还站在了她的立场上,没有让她为难,这些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何安瑭进到庄园,里面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