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棣精致的五官上。
蓦然之间,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滴落,浮在明月前的乌云散开,皎洁的月光冰凉,可是落下来的月华,滚烫至极,颗颗灼心。
江宁棣刚睁眼,就被人从沙发背后面搂住脖颈,狠狠地箍住,他的呼吸发窒。
“江宁棣,我……”何安瑭趴在江宁棣的后领,纤细的手臂不断地收紧,她的身体却止不住地颤抖,哭的有些悲怆。
本来想要说话的,但是喊完他的名字,她突然如鲠在喉,上气接不住下气。
明明是一个能言善辩、八面逢源的人,即使是分手那天,她也能保持了绝对的冷静,现在她一个字也说不出。
江宁棣灌酒,喝的晕晕沉沉,甚至分不清身上的触感到底是不是幻影,只有脖颈处沾落一串又一串的眼泪,滚烫到难以忽视。
他如梦初醒,急切地想要去揽她,却被人扼制住脖颈,他不敢有太大的动弹,小心翼翼的。
她说爱像云,自在漂浮最是美丽,可是也不能靠太近,云雾最是容易消散。
酒水润过他的声音,却并不悦耳,反而是久远的沙哑,嗓子如同多年没有用过,“小海棠……”
从相识到现在,五年之内,他从来没有见过她哭得这么撕心裂肺。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江宁棣……”
何安瑭在情绪上的表达多是委婉的,哭也常是小声的呜咽,或者就是红着眼眶,却不让眼泪掉下来,克制着,哭声戚戚艾艾、娇娇软软的。
此刻,江宁棣能够感受到滴落在肩上的皮肤因为蓄不住,而从肩膀滑过锁骨,最后缓慢地流经心脏的位置。
他尘封已久的心重新升温,变得生动起来。
枯木逢春,而他逢她。
“江宁棣,江宁棣,我是不是错了……江宁棣……”何安瑭的脑子里面一片混乱,她只知道说同样的一句话,喊江宁棣的名字。
三个字,救命符,三个字,唤命咒。
江宁棣尝试包裹住她的小手,轻轻地揉捻,微不可察的是,他的长指也在颤抖。
江宁棣压抑住情绪,先小声哄着她,“没有,乖乖,听话,我在,先松开好不好?”
何安瑭拱了一下脑袋,哭腔说道:“不要,江宁棣……我才不要。”
她耍着赖皮,三年前的无数个日夜般。
江宁棣侧过头,薄唇压在她的耳侧,悄声耳语:“你松开,我就抱你,我们慢慢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