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何安瑭才像是喝醉了的一个,海棠醉日,花散露泣。
她不动,他就一直耐心地引导着她。
许久,何安瑭松开手,她白皙的脸哭得透红,鼻子一耸一耸的,噙着泪水就像不要钱一样。
眨动一下眼帘,泪水就淌在她的脸上,大颗大颗的,又串在一起。
江宁棣心疼,将她抱进怀里面,大掌箍在她的脑袋后面,另一只穿过她的腋下,覆在后背上。
他为她弓起腰,垂下头,将脸贴近她的额间,感受着她的温度和清香。
江宁棣此刻很安心,三年来飘如浮萍,此刻泥潭也好,浊土也罢,人间兜转,他还是只求她一人。
可是怀里人哭得太放肆了,收不住开闸的情绪,猛烈到江宁棣无法忽视。
何安瑭顾不得什么体面和道理了,她的手胡乱地搭在男人的身前,腿不自然地屈着,眼泪通过眼尾流下,哭进江宁棣的心里。
虽然江宁棣有一江的话想说,有一河的事想问,可是只要她肯来,在他怀里,一切都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他的脸侧微凉,不敢蹭在她的额间,不敢汲取她的暖。
江宁棣微退,何安瑭感觉到了他的离开,手慌乱地紧紧抓住他的胸前的衣襟,抬着头去找他。
作罢,他复又将侧脸靠在她的发丝上,叹了声气,轻言道:“乖,我在的。”
哭久,何安瑭也就累了,小声地抽噎着,闭着眼倚在他的身上,长睫濡湿站在一起,脸上的泪痕交错,狼狈可怜。
江宁棣将她屈起的腿收起,横抱进怀里,她的膝盖跪得有些红,江宁棣的手心轻轻抚在她的膝盖骨上,右手拍在她的脊背上,耐着性子哄着她。
许久,他腾出一只手,弯腰将茶几上的纸盒捎到沙发上,抽起几张,垂着眸细细地为她擦脸。
江宁棣嗓音低沉,问她:“还哭吗?”这话像是大人训小朋友。
何安瑭睁开眼,闪着泪光,猛然瘪嘴道:“你凶我?”
江宁棣低笑出声,带着丝丝无奈和惯宠,三年的时间怎么还越活越黏人了。
他咳了一声,开口的声音复又柔了许多,惯着她:“没有。”
何安瑭赌气,将眼泪随便地擦在他的衣服上。
发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