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热烈地跳动,无比鲜活。
何安瑭半睁眼望向舷窗外,大片的云轻柔且厚重,机翼冲过,化作薄烟,天浓黑似墨,她眸瞳向下瞥,华灯化作地上的星辰,连成四通八达的网络,宛若一个独特的星座图。
眼眶干涩,何安瑭的手肘撑在沙发背上,她倚上去,屈着指揉动太阳穴的位置。
是,她承认,她放不下江宁棣,但是同时她也不会舍弃掉自己的事业。
她很清醒,也很渣,或许比起爱江宁棣,她更爱自己的理想。
——
几个大男人押着她,出了机场,何安瑭多往外瞥几眼,他们就走到那侧,挡住她的视线,只露出来一双眼,有笑,但是却像是警告她:别有其它的心思。
他们送她到庄园的大门前,Hans最是客气,他郑重道:“何小姐,拜托了。”
何安瑭下车,她站定,脚踩在地上,有些虚无,多久没有来到这片土地上了,此刻站在这里,很不真实的醉生梦死。
她抬起头,久违的熟悉感,这里没有什么变化。
小石板路尽头透明的玻璃花房,近似伞状的乔木,长势喜人的真宙月季,淡淡风里混着荔枝味的茶香。
何安瑭最终还是看在了那座古老的城堡上面,绿色的爬藤占满了整面白色的墙壁,庄园的灯光很暗,透过大面的窗户,只能看到微弱的壁灯。
浓重的中世纪装饰,这样的晚上,安静到有些阴森恐怖。
Pacey见她许久不动,以为是她不敢,便问道:“是害怕吗?需要我们送你进去吗?”
何安瑭拢回意识,她摇摇头,手搭在庄园的大门的铁柱上,背对着他们,轻声说道:“你们先走吧,明天早上八点,到这里来接我。”
说完,她的手轻轻一推,铁门慢慢悠悠地晃开,发出断断续续的铁锈声。
何安瑭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整理了一下褶皱的衣摆,拍了拍上面不小心沾上的灰尘,她昂起头,拾步往里走。
她的脚下款款生莲,娇姿瘦而瑰丽,乌黑的发在昏黄的路灯下泛着光泽感,上好的绸缎般在她的腰后摆动,韵味与风情交织,生出她这样一个绝色,怎能不叫人误终身。
何安瑭义无反顾地走了进去,没有彷徨,也没有不情愿。
就让她再任性一次,就这一次。
进到主堡,里面没有打灯,依稀之间能够辨认出奢华的装饰,但是看起来非常寂寥,没有人长久居住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