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堆砌起来,错落有致,几种植物混在一起,即使在冬日里也油绿锃亮。
台桌上还有很多的小摆件,复古的、搞怪的、仙气的,散落地摆着,温馨又有情调。这都是何安瑭放假时闲逛,在城南的二手市场淘来的小玩意。
她跟他分享过的。
这个房子每一处都被精心布置过,每一处细节都沾染上温情,江宁棣很享受有着何安瑭气味的空间,对于他来说是家的感觉。
SUV停在深馨名苑的一栋楼下,江宁棣上车。
何安瑭刚准备发车,就发现男人长指在车里翻弄着,她微微不解,“要找什么东西吗?”
江宁棣随意地打开驾驶证之间的扶手盒,漫不经心说道:“我找找有没有别的男人待过的痕迹。”
何安瑭几乎听完,就嗤笑一声,几分不屑,几分坦荡,她纤指的指甲盖圆润有光泽,轻敲在真皮包裹的方向盘上,语气散淡,听着也不太在意,“你这是不信任我吗?”
话音刚落,江宁棣从扶手盒的最上面拿出一个项链盒,举到她面前,似笑非笑,嗓音低沉,但是蕴着冷沉,“解释解释吧。”
何安瑭嘴角抽动了一下,她伸手想要夺过来,江宁棣却快她一步,手腕后撤,举到半空中,音色再次冷了几分,像是卷过外面的风雪,“怎么,心虚?”
何安瑭的安全带禁锢住她的行动,她蹙起眉,神态自若,没有被他的话激到,“没有,这就是公司年会的奖品。”
上次和胡文慷去参加宴请,他顺便给她带过来了,何安瑭也没在意,就随手放进了这个扶手盒,再后来就忘记了车里还有这个东西。
江宁棣的目光耐人寻味,像是蛇信子,一寸一寸地攀上她的眼眸,锐利又绵长,几乎将人看穿。
他长指微动,解开长盒上面的绑带,散漫地揭开,里面放着一条细细的钻石项链,他将礼盒盖放下,里面的纸条失去重力,飘飘然落下来。
接着,小纸条反覆在他的长裤上,只能看到微微洇透的墨水。
江宁棣没有着急去捡,反而将目光再次看向她,江宁棣比她稍高一些,他的视线落下来,那是一种饶有趣味的打量,又有些居高临下的睥睨,直看得人发麻。
何安瑭本来坦荡荡的,他这样一副薄凉噬人的模样,涔凉的气氛吞噬逼仄狭窄的车室。
她被他盯得发毛,搞得好像她真的出轨了一般。
江宁棣锋薄的绯唇笑意一直没变,“你捡起来看看,写的什么,或者你已经看过了,说给我听听。”
何安瑭从未打开过这个礼盒,怎么可能知道纸条上面写的内容。
况且,让她弯腰伸手到他裤子上去拿,纸条落在他裤子上的位置有些尴尬,她不想捡。
何安瑭摇头,也不知道是不是没了耐心,解释的嗓音有些直硬:“我如果看过了,纸条就不会在里面了,而且如果这个东西我很珍视的话,也不会蠢到落在车上,江宁棣,见好就收,你不要无理取闹。”
她的话真里面掺着一点假,声调平静,又着重强调了几个字。
江宁棣不依不饶,不吃她唬人的这套话术,冷笑一声,狭眸幽幽,“不捡,今天我们就不去吃饭了,下午的班你也别上了。”
何安瑭蹙眉,不想被他强压一头,仰起脖颈,姿态骄矜强势了许多,开口呛他:“我就不,该说的我都说了,你爱怎么样怎么样。”
这话单听很渣,很敷衍。
她被他宠坏了,稍微一点不如意就跟黑玫瑰的花刺一样扎人。
两人无声对峙了一会儿,江宁棣先错开视线,指尖捏起那张纸条,上面的字整齐又工整,正气十足,但是又透露着些许的青涩。
这不是领导的字。
【珺璟如晔,雯华若锦。】
江宁棣低低念出声。
何安瑭一副:你看,我就说是正常的礼物的样子。
他将纸条放进长盒里,压在那条项链下,像是妥协,嗓音也弱了几分,“是我过于敏感了。”
江宁棣将盖子阖上,物归原位,没再说话,仰躺在副驾驶上,车内的光线不算很明亮,他的短发遮掩下一片阴影,精致的五官没有什么表情,淡到发凉。
何安瑭紧抿唇线,默不作声,她看了他片刻,江宁棣的这表情不像是认错的,倒像是蛰伏着野性的猛禽,不服气也不认输。
她心里微微积压着郁气,车内的气氛凝滞到极点。
半晌,她转头启动车辆。
出了小区,第一个红灯,何安瑭问出了一句话破冰,空气中的微粒缓慢浮动,“江宁棣,是不是我收别人的礼物,都会让你没有安全感?”
她只是推测,加上被刚刚江宁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