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夭外表看起来娇小,吃起东西来却着实反差,沿街瞧见了什么新奇的东西都想试试,且大部分合她心意的都能吃完。
顾袭清便一路为她旁征博引地介绍,一面为她付钱。
大约是有钱人的底气,他付钱的动作尤为顺畅自然,有时候甚至能达到不着痕迹的境界。饶是连时夭这等本着敌对仇人心态的人,都禁不住关切他的钱袋子是否安好。
“一点小吃,算不上什么钱。”
顾袭清的回答相当云淡风轻。
时夭突然觉得嘴里的小笼包不香了。
顾袭清手里还握着两纸袋东西,放眼街道上剩余的几家,道:“前面没有更新奇的吃食了,你还吃得下么?要不去试试口味?”
时夭嘀咕道:“你将我当成猪喂呢?”
她自己都意识到吃的有些多了,怎么顾袭清一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啊?
顾袭清失笑:“那就回去吧。”
时夭禁不住想:难不成是他经过了那事儿之后,他自觉对她有责任了,所以才比以往更明目张胆地纵容?
“你怎么想到要带我来早市?”
时夭问。
顾袭清看了看她:“想着你可能会喜欢。”
时夭一下听出这句话的未竟之言是顾袭清看出了她没有来过早市,她停住脚步:
“是我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看起来太可怜了吗?”
顾袭清也跟着停下脚步。
他没有立即反驳,因为他偶尔会有种好像时夭确实很可怜的感觉,不论是从前的经历还是她某些时刻的一举一动,总令他觉得,必须给她加倍的关注怜爱,否则她就随时都要受欺负、受委屈似的。
这片刻的迟疑已经足够时夭沉下脸色,转身走开。
“师妹。”
顾袭清匆匆追上去,谁知他一动时夭就直接用了“缩地成寸”,整个人又在数十米之外了。
两人几乎是追逐着斗法回到客栈。
刚从楼下大堂吃完饭的薛白烨走到房门口,就感到身后刮了两道劲风,回头一看,正是时夭和顾袭清两人。
“……”
薛白烨定定地看了两秒,比上次更从容镇定些,有条不紊地迅速闪身进了房间,全身上下都透露出“当我不存在”的友好气息。
顾袭清堪堪在时夭进屋前抓住了她:“我并非是可怜你没去过早市。”
时夭摆明了不信,黑白分明的眼里全是不言而喻的谴责:“你方才可是犹豫了。”
顾袭清轻巧地将她拉进屋内:“那是因为,我常常觉得你会受欺负,总是令人怜爱。”
时夭:“……什么?”
她一时恍惚,险些以为自己的角色换了人设。
顾袭清不堪受她目光的审视,借倒茶的功夫错开视线:“喝口茶水吧。”
时夭视线往下扫了眼,不知是忘了还是有意为之,顾袭清竟还没放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