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袭清面不改色地道:“可能是没睡好。”
时夭:“……”
我信你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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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市来往行人并不比昨日的人少,种类丰富足以令人眼花缭乱,还有部分是从其他洲传过来的新奇吃法。
顾袭清看她望着一处,介绍道:“这是醪糟,里面要加点糖会更好吃。”
时夭瞧着颇为新奇,对着热气腾腾的醪糟看了一小会儿,摸出钱袋子来,还没打开,身侧的顾袭清便已早有准备地付张完毕,把东西递到她手中了。
“有些烫,当心些。”
时夭的视线从醪糟移到顾袭清的脸上,又转回来,高高兴兴地接下了,不忘问道:“你不喝么?”
顾袭清对这些东西不太感兴趣,他口腹之欲并不重,况且早已辟谷。
他见时夭小心翼翼地吹着气,试探性地用嘴唇试探着温度,细致地啜了一口,明显又被烫到,嘴唇微张地哈了两口气,粉嫩的舌尖自贝齿间一闪而过。
顾袭清蓦地移开眼,默了默,自己也要了碗醪糟。
时夭捧着碗慢慢地吹气,偶尔觑他两眼。
“看什么?”
顾袭清问。
时夭摇摇头,卷翘的睫毛悠悠垂落,专注地看向自己碗中。
顾袭清用汤匙舀了舀醪糟,动作分寸拿捏得极好,看似随意的动作却没有发出半点碗勺碰撞声。
“师兄。”
时夭突然小声唤他。
顾袭清看向她。
时夭道:“你既买了,怎么又不吃?”
她目中盈盈之色尤甚皎月星辉,眸底缀着晨光,眉目含情,春色所不及也。
顾袭清手指收紧:“这就吃了。”
他舀了一勺递到唇边,确实很烫,勺子触到唇畔就足够他感受那温度,当即又蹙着眉放回去。
“哈哈哈哈!”
时夭欢快地笑起来,半掩着唇笑得不见眼。
顾袭清方才明白过来,她是故意想看他被烫到出丑。
时夭注意到他的目光,警惕地端起碗:“干嘛?”
她怕顾袭清是想要直接和自己换一碗。
“不怎么。”
顾袭清嗓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他想着,自己要是说这样都觉得她可爱,估摸着她是难以理解,还会被她用古怪、仿佛坏了脑袋的目光打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