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子问:“您怎么称呼呀?”
“我姓陈。”中年哥儿打量着几个哥儿的脸蛋,虽然脸上都脏兮兮的,但他发现其中有一个光看五官就极为漂亮,与其他三个目光都有些惶恐呆滞的哥儿不同,这个哥儿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眸光清澈灵动,还透着娇憨,看着十分讨喜。
“您是买回去做什么用途呢?”
“给我儿子当媳妇。”
“陈夫郎,您可以看看这个。”
牙子扯过盛如宝身边的那个哥儿说道,“这个是好人的孩子,手脚伶俐会做事,买回去定然是个勤俭持家的好媳妇儿。”
陈夫郎看了过去,见那个哥儿长相倒也端正,神情有些畏缩,他不由又侧目了看了一眼盛如宝,见他正也眼巴巴的望着自己。
选我,选我。
他从这孩子眼中看到了这样热切的渴望,他忍不住笑了笑,却没理他。而是让几个哥儿背过身去,分别摸了摸他们的腰臀,随后再次被那个容貌出众的哥儿惊到。
同样都瘦的身上没几两肉,就他屁股大,又圆又肉,腰肢还格外柔软纤细。
陈夫郎又观察了他们好一会儿,分别和他们说了几句话后,他问牙子:“他们几个价格一样吗?”
牙子没能看出陈夫郎看中了哪个,眼珠子转了转,说那个手脚伶俐的和其中一个十两银子,盛如宝和另一个则是九两银子。
陈夫郎摇摇头,抬腿就要走,说:“贵了。”
牙子急了,盛如宝也急了,他问玄色:【要是没买我还怎么完成任务?】
玄色也迟疑了:【不会吧……】
牙子拦住要走的陈夫郎,咬牙:“那您报个价。”
陈夫郎指了指两个九两价位的哥儿问:“他们以前都是什么身份?”
牙子指着盛如宝说:“这个家里是商户,犯了事,被连累发卖的。”又指了指另一个,“那个是家生子,主人家不要了。”
陈夫郎犹豫了下,说:“六两,六两我就要了这个。”他指了指盛如宝。
“六两?”牙子不乐意了,这比他预计的最低价还低。
陈夫郎说:“家里不是清白户口值这个价就不错了,不乐意的话我就再看看。”
他问过儿子想要什么样的哥儿,儿子反应平淡,只说随他。他对儿子心中有愧,知道半大小子没有不爱漂亮哥儿的,此次选人他不选手脚勤快的,反正这些都能学,就挑容貌和身段。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最终牙子咬牙道:“最低六两五百文。”其实这也比他预计的低,但现在行情不好,家里都没几个钱,卖儿卖女的比买的人还多,留着还要多喂一口饭,有人要还是卖了吧,也就是少挣几个钱。
盛如宝以六两五十文的价格被成交,解开了木枷跟着陈夫郎走了。
“你可以叫我陈阿爹。”对方说。
盛如宝乖乖的喊道:“陈阿爹。
陈阿爹满意的点头,他看这孩子也就十五岁的模样,一问才知已经十七岁了。也好,太小了怀孕生子风险更大,他这个年龄刚刚好,看他屁股,以后定然是个多子多福的。
他们去县衙办了手续,就坐着驴车回去了,同行的还有陈阿爹的大儿子谢丰,是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汉子,扛着一大包在集市上买的东西。陈阿爹总共两个儿子,盛如宝要嫁的是小儿子谢芒,也就是主角之一。
驴车行驶在崎岖的道路上前行,速度慢的磨人,赶了快一个小时才见到火云村的石碑,又坐了十几分钟才终于到达目的地,被篱笆围绕在期间的两栋连接在一起的木屋。
屁股快被颠成八瓣的盛如宝几乎热泪盈眶了,开始强烈的怀念起水城平坦的水泥路和小轿车。
木屋看起来有些岁月的痕迹,外墙被侵蚀得微微发白发灰,院子里有个皮肤有些黑的哥儿正在择菜。
实际上,盛如宝一路过来就没看到几个皮肤称得上白皙的,外出的鲜少有不用在日头下做活的,而那些富贵人家大多坐着轿子出门,亦或是坐在商铺或酒楼内。
陈阿爹喊了一句那个哥儿,介绍道:“水秀,这是凌儿哥,你带他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今晚和你睡一屋。”转头又对盛如宝道,“凌儿哥,你洗漱完吃点东西,好好睡一觉。”
盛如宝讷讷点头,他此刻浑身都在难受着,面对陈阿爹的安排没有丝毫异议。
在颠簸的驴车上时,陈阿爹就和他说了明天就让他就和谢芒成亲,这速度似乎过于着急和仓促了,实则不然,旱灾才过去没多久,家家户户都没多少余粮和银子,自然也就没什么可准备的,请亲友过来简单的吃过一顿拜个堂也就了事了。
事实上谢家能在这个当口办的起婚宴,撑得开几张桌子,就算得上村里条件顶好的了。
加之盛如宝只不过是个被买来的、没有娘家倚靠的哥儿,婚礼上也少了许多麻烦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