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孟玄衣是如何逝世的?”
“传闻说,帝王忌惮,收押软禁,被人暗中迫害致死啊!”
“什么人竟与她这般仇恨?”
“这个谁又说得清,倒是有暗道消息,听闻阎将军走后,有人折辱孟玄衣,令她献舞。
孟玄衣被迫屈从,献舞一曲,不想是皇帝看中她天人之姿,屡次示好,不断赐恩,引了宫中不快,因而暗中加害之类,谁又说得清楚呢?”
“这两人真是可怜人呐!”
“可不正是?之前有仙人说阎氏的帝王之气……唉……恐怕,太平日子,是难见了。”
……
两个听过这来龙去脉,便算明了,阎澈谷对神仙的敌意,怕就有当初提醒人间上任皇帝的那位仙人的“功劳”了。
“想也是了,他忍辱负重多年,本就记恨仙神,又遇着天道不公,偏偏还失了最后的光亮,难怪杀伐气重,一念化鬼了。”
东枢叹道。
“就因为一句话就要大下杀手,灭人全族?就因为妒忌,就要暗中加害?”
北灼显然对人间这些莫名其妙的龌龊事表示无法理解。
“小仙君不明白,在人间,有像白妄尘,墨经世那般天地浩荡,一身正气的人,也有像这些肮脏龌龊的人。
当然也不乏有阎澈谷、孟玄衣这样虽然出身不好,却顽毅非常的人。
人间比天上更复杂,怕就是这变幻莫测的人心,黑白难辨的善恶。”
东枢品了品茶,解释道。
“人心,善恶……”北灼喃喃重复着。
“不过那青灯我瞧了一眼,可绝非人间土木的一般法器,灵力很重,凡人恐怕很难得到,只怕此来,有人推波助澜,从中作梗了。”
东枢开始细细思考。
北灼历来佩服他这个,总是很快的抓住重点。
“那是什么灯?何人所有?谁有此嫌?”
北灼问他。
“招魄灯……在谁人处……这个……”
东枢一时间竟然想不出。
招魄灯自上古大战后几经波折,自己竟然忘记留心它最后落在谁手里了!
北灼第一次见他也有难忆的事情,见他冥思苦想,不由得从旁笑了笑,道:“你也有这般思而不得的时候,实在是少见。”
东枢一转茶盏,淡然含下眸光,道:“神又如何,与人何异。”
话中意味不明,却也暗自表明了什么。
这位口中说着神与人何异的神君,其实更想说的,应当是自己也如凡人一般,受困于七情六欲。
但其实东枢可不见得有他自己想的那般困苦。
这分明是个打着顺应天道来顺从本心的老怪物,而他所愁苦的也不过是小仙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