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斯白推门进去时,那人在对着那张照片亵渎她。
谢斯白将那人打得在医务室住了半个月。
那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犯纪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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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他进部队的第三年,谢斯白终于有了个还算长的假期,一周的时间。
他回了安北。
不在春节期间,学校没有放假。
他知道,秦黛去了安北的舞蹈学院。这其实已经足够,古典舞系每一年就那么些人,而她只可能在那些人之中。
她参加了很多比赛,拿了桃李杯和荷花奖。谢斯白在可以拿到手机的时候,其实看过不少。
那些视频和照片,他反反复复地看,数不清多少次。
她像是一颗在他心底扎了根发了芽的种子。
在流逝的时间里,长成了参天大树。等他意识到已经深陷其中时,已经无法移除。
谢斯白去过几次舞蹈学院门口。
他进不去,便只在校门外看几眼。
去第三次的时候,终于见到了人。
秦黛已经大三,她好像变了很多,又好像哪里都没变。
她穿着到小腿的羽绒服,大概是很不适应安北的气候,比别人裹得更多。
她在校门口推着三轮车卖红薯的小摊前,买了一只香喷喷的烤红薯。
捧在掌心里暖手,接了个电话,大概是有很紧急的事情,连红薯都来不及吃,刷一下校园卡,很快进了校门。
谢斯白没有来得及和她说一个字。
再次回来,是在秦黛大四那年。
他特意将假期攒到了毕业季。
他找了舞蹈学院的学生,想办法请对方带他进了校门。
那天是古典舞系的毕业汇报演出。
谢斯白悄无声息地进入大礼堂,在最后一排落座。
那一群人登台时,他第一眼,便发现了秦黛。
也是那一天,他没有想到,会撞见一场盛大的告白。
他看见了捧着花的魏清济。
以及那人坚定地,朝秦黛走去的步伐。
谢斯白没有看完那场表白。
他离开了大礼堂,像来时一样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