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常的独占欲已经扎根在了他的心脏里。
方泊屿身边的所有生物都能让他嫉妒充满敌意。
“不是酒精过敏。”安女士没注意到陈寅过大的情绪起伏,她撤开手沉吟道,“情绪性过敏。”
一旁的陈寅登时松了拳头:“还有情绪性过敏?鬼扯的吧。”
安女士讽刺:“文盲。”
“你在这添什么乱!也不看是什么时候,上不了台面的心思能不能收一收!”她面色严厉,摆起了高高在上的架子,没用“您”,用的是“你”,表面功夫都不做了。
陈寅一箩筐的脏话都憋住了,因为他妈的他确实是个文盲,他出去叫阿姨上网搜搜情绪性过敏症。
两人凑头刷网页。阿姨略懂点医学知识,不像他完全就是打开了文化新世界的大门。
陈寅看着页面上网友提供的经历,嘴里默念内容,阿姨碰了碰他的手肘,见他还在念就把手机关了。
“打开啊,我还没看完。”陈寅不满。
阿姨示意他往后看,他看了,猝不及防的对上了一张像是刚吃了大粪的脸。
安女士瞪着陈寅。
阿姨不动声色的把他往身后挡了挡,客客气气地询问:“安管家,少爷怎么样了?”
陈寅头一回知道门口那位女士是管家,不意外。
都能指挥除了方泊屿以外的人了,各科老师也很给她面子,她的身份能低到哪儿去。
安女士走到陈寅面前,俯视了他片刻,有种终于认清这真的就只是个垃圾,自己还不得不捡起来的意味。
“你去打盆水,给少爷擦身体。”安女士刻板地派发工作。
陈寅腾地站起来:“他醒了?”
没等安女士回话,他就往客房跑,后面是阿姨的喊声,“你慢点,跑那么快,脚上的伤白包扎了!”
“他受伤了?”安女士随口一问。
“伤了的。”阿姨说,“两个脚底板扎了很多个口子,有的还挺深,那孩子能吃苦,眉头都没皱一下。”
“三十多的人了,还是个孩子?”安女士嘲讽。
阿姨没胆量跟她正面顶撞,就弱弱地说:“那我六十大几,他在我面前不就……是我老了不中用了,喊错了。”
“不中用了就没资格留在这了。”安女士说,“少跟一个待不了多久的人走太近,你只要把厨房那块地打理好就行,别的跟你不相干。过不了多久,这里就会有新人。”
阿姨说:“真的?”
安女士的脸色不知道怎么又难看了起来,她把一直抓在手里的车钥匙丢到桌上:“去给我泡杯咖啡。”
客房的空调关了,窗户全开了,冷风肆意的吹到每个角落。
方泊屿皱紧眉头靠在床头,手抓挠着胳膊。
陈寅发现他暴露在外的皮肤都起了一片大大小小的红疹,不由得抽了一口凉气:“你别抓,你这个不能……”
“滚。”方泊屿厌声打断。
陈寅把盆放在椅子上,将毛巾在盆里洗了洗拧成半干:“我给你擦擦。”
“我叫你滚,你聋了?”方泊屿面上透着冷暴之色。
“是,我聋了。”陈寅说。
方泊屿没再发怒,似乎是没想到他会这么无耻。
陈寅刚碰到方泊屿的手,就被挥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