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闭嘴,不接他话了。
顾钦辞在心里默数着她沉默的秒数,良久,感慨地想:果然如此,被他猜中了。
长公主压根就没有心,只要一迎上与后宅相关的人或事,立马暴露出她只在乎面首容貌的本性。她觉得自己太丑,觉得院中诸人看腻了,所以赴宴挑选新宠。
浪荡荒淫,喜新厌旧。
顾钦辞无端烦躁得很。
他手抓岩石向谷底爬的速度加快,同时不忘默默低骂:不知廉耻!不知廉耻!不知廉耻!
突然,天际飘聚来一片乌云,天光黯淡。
“轰隆隆——”毫无征兆的,雷声大作。
顾钦辞猛地皱眉,心底骂声被打断。他语调中不虞未敛:“殿下出门赴宴之前,都不看天气的吗?”
宁扶疏低头看了眼他们与山脚的高度,依照这个速度下去,估计还得攀爬小半个时辰才能安全着陆,她自然而然将顾钦辞不善语气理解成:他在责怪她,要害得他淋雨了。
这罪名焉是能完全盖到她头上的,宁扶疏反驳:“登山辞青的日子是侯爷自己择的,你不也没看吗?”
“这能一样吗?”顾钦辞撇嘴。
去他的登山辞青,要不是那封语焉不详的密信,他才没这闲情逸致。
宁扶疏不知个中内情:“如何不一样了?”
“臣身子骨健朗,别说淋雨,就算冒雪三日都没问题。”顾钦辞意有所指地睨她一眼,“但殿下能吗?”
宁扶疏闻言一愣,她确实不能,底气顿时弱了不少:“处暑期间的江南雨水多,就算看了天象,也是说不准的。”
话音落下,头顶又有惊雷炸开,乌云似乎愈加密集。
欲压山摧的压迫感笼罩而下,顾钦辞忽想起宁扶疏生辰那日,宫殿门前红衣女子面色苍白,五指抓着金柱抖得站都站不稳,感到一阵头疼。
明知道最近天气阴晴不定,还敢往京郊城外跑,真是折腾死她算了。
话语埋怨着,顾钦辞双手已经松开掌下紧握的岩石,打破好不容易才稳住的平衡。
两人又开始直直下坠。
越靠近山脚,临壁而生的杂乱灌木越多,随时可能被横生的枝杈刮破衣袍,蹭出血痕。甚至运气再差些,伤处落在脸颊上,疼痛是次要的,只怕长公主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蛋便毁了。
顾钦辞盯着宁扶疏,心想那也是她自己活该,谁叫她非要来看男人的。
长得好看的男人都是蓝颜祸水!
一通腹诽,然后他抬手用衣袖护住了怀里人的脑袋,险些碰到宁扶疏脸颊皮肤的枝条堪堪刮过顾钦辞的衣料。
最终,总算赶在雨点落下来之前着了地,顾钦辞一身锦衣华服被拉开好几道口子。他掸去衣上灰尘落叶,-->>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