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抱的姿势,男人双臂圈得紧,宁扶疏完全没有动弹的余地,她蹙眉道:“侯爷没必要这样。”
“如何没必要。”顾钦辞用近似陈述的语气堵了宁扶疏后面的话。
他觉得有必要,极其有必要。
就宁扶疏这病痛缠身的弱体质,且又怕疼。这晌空中潮气渐重便已经让她走路堪比龟速了,等晚些大雨真的倾倒下来,小姑娘指不定蹲在哪个山洞里,蜷缩着啜泣落泪。
秋雨寒凉,痛楚与冷意交加,兴许会晕倒烧热。这深山野林的偏僻角落,行人甚少,任她烧上个把时辰,会不会要了命尚未可知,但脑子大概率会烧糊涂,智力如同三岁幼童。
栖霞山上沁阳大长公主和静姝郡主都知晓宁扶疏是跟着他走的,到那时,杀妻弑主的罪名落下来……
熙平侯逃不掉,整个顾家也逃不掉。
顾钦辞必然不肯承认自己打心底里担忧宁扶疏,给自己找“合理”借口的技能越来越娴熟,但他也确确实实没想到,这小小举动落在宁扶疏眼里,会成为刻意讨好献殷勤的表现。
于他,充其量算臣子的本分罢了。
只是这个臣子似乎不太规矩,他步子大,三步并做两步走,怀里人难免感到颠簸,受惯性作用便向下滑。顾钦辞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抓住宁扶疏的手,将其搁在自己肩膀上。
随后又觉得她五指只是轻轻点触着,压根没使力气,抓得不够牢,万一摔着了,地上尽是凹凸不平的石头,后脑勺与之磕碰,又是同样惨烈的下场:脑袋重伤。
顾钦辞遂摆弄起宁扶疏的手臂来,让她的双臂环绕过他的脖颈,再十指交扣,拖住她的腰身向上抬了抬。
这般,稳必定极稳了,只是……
这姿势看起来,怎感觉有那点暧昧呢?
仿佛宁扶疏小鸟依人靠在她胸前似的。
裹挟水汽的凉风盈袖,无端觉得燥热。
宁扶疏倒是全程没反抗他的瞎折腾,唯独控制不住自己这张嘴巴太欠,每每只要看到顾钦辞那张冷俊绝尘的脸浮现薄红,便顷刻间忘了伤春悲秋,不顾场合不顾情形地想占点便宜。
“侯爷,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顾钦辞一愣:“什么话?”
“口嫌体正直。”宁扶疏抬眸幽幽望他。“意思呢,就是指有些人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比如……”
她明亮似有星光的眼眸转了转,倏尔向下微瞥,意味深长:“侯爷的手。”
他的手?
他的手怎么了?
顾钦辞顿时说不出话来。
他从来都知道有些弧度曼妙美好,凹凸有致,却由于心无旁骛,或者说因为心思在旁处,没留意到腰窝是凹,他将宁扶疏向上抬,手自然便向下,碰到了凸。
顾钦辞整条手臂僵硬宛如石柱,把宁扶疏直直摔地上的冲动都有了。
但又觉得自己如果真那样做了,反显得欲盖弥彰,难免叫人品出几分落荒而逃的心虚意味。
顾钦辞最好面子,自是不肯承认的,沉默半瞬,硬捱着在心里默念国学,用圣人的话熏陶自己: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只是——
宁扶疏明明瘦的浑身没几两肉,怎么……
还挺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