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关系,系统虽然强制关了机,无法再给予她帮助,更无法再给她兑换物品,但好在一些基本功能还留着。
比如先前她兑换后存储在系统空间中的物品,又比如,系统自带的时钟。
离那一晚已经过去了四天。
对基本情况有了个判断,她开始入戏。
这对已被噩梦困扰许久的她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她蓦地弹起身,却被身旁的人反应迅速地压住。
——是琴酒。
她的双瞳是刚从梦魇之中转醒的无神,她的眼神凶狠地彷如要滴出血来,“……为什么……”
琴酒压制着她的四肢,看着她无意识的质问,皱了皱眉,“醒醒。”
她似乎仍沉浸在梦中,听不见现实中的任何话:“……为什么……”凶狠的语调转为泣血的质问,“……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她的“梦呓”还没说完,听完这句话的琴酒便顷刻倾了身,含住了她的唇。
古川久弥沙:……淦!为什么不按套路接戏!
她在令人窒息的亲吻中渐渐“清醒”过来,神思回笼的一瞬间,看清了身上的人影。
古川久弥沙骤然发难,伸手狠狠推开琴酒,出乎意料地,琴酒没有限制她,只是冷眼看着她翻身下床,然后“咚”地一声摔倒在地。
那一晚疯狂的体力透支加上长时间注射的药物,让她几乎在下地的那一刻便脱力倒地,再怎么挣扎也无法向前挪动一步。
琴酒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倒在地上无力瘫软的模样,弯下腰,将她重新抱回了床上。
她伸手想打他,最终落到他身上的力道甚至连挠痒痒都算不上。
“……为什么……不杀了我……”她连质问一句话都气息不稳。
琴酒的语调波澜不惊,让她几乎觉得那一晚身上疯狂的人只是自己一个人的错觉。
“你没有机会寻死。”他平静地给她陈述事实,“你的体力不足以支撑你踏出这间房门半步,绝食绝水也无济于事,葡萄糖足以维持你现在身体运转需要的营养。”
他俯下身,凑在她的耳边轻轻啄了一口,“如果让我发现你有咬舌自尽的倾向……我不介意后半辈子都和一个哑巴生活在一起。”
她的目中露出不敢置信,还没等她说什么,琴酒再度开口了。
“现在的注射剂只是松弛你的全身肌肉,但如果你不乖的话……”
他的指尖拂过她的手腕,语调与动作都轻柔地仿佛恋人间的爱抚,出口的话却残忍异常。
“我会挑断你手部与足部所有的肌腱——但到了那时候,你至少拥有选购心仪款式轮椅的权利。”
古川久弥沙已经气得口出恶言:“……那你不如直接去奸|尸!”
琴酒却蓦地一笑,绿瞳中染上某种扭曲疯狂的神色:“在你死后,我会的。”
古川久弥沙一口气梗在心口,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琴酒从她身上离开,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打开了窗。
“嗤”的火柴滑动声在耳边响起,古川久弥沙侧头,看到了站在窗边抽烟的他。
她决定先沉默着缓一缓,趁机将系统现在还能用的功能搜刮一遍,再将先前兑换的道具清点一遍,开始重新制定策略。
她将物品清单过了一遍,目光突然在某个道具药品上停留。
——那是一个她曾经觉得狗血无厘头的道具,但此刻用起来,仿佛刚刚好。
她思忖片刻,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看着他的背影,幽幽哽了一声,“……你到底想怎样?”
琴酒不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将一根烟抽完,待烟味散尽,关上了窗户。
没有了新鲜空气的流动,室内再度陷入窒息的沉默。
他终于开了口,“现在这样。”
现在这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