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楚清忍不住又咳了起来。
太子冷眼看着楚清与郎祺内讧,心中对楚清更是不屑,在河郡这么多天,选了个臣子出来,竟然还临阵倒戈,前日谋士们夸大其词了,看来四皇子是个草包,河郡的疫病也根本不似传言中那么严重。
于是,楚宸借机对郎祺道:“带路吧。”
“这……”郎祺此时反倒有些犹豫,好一会儿,他似乎了决心,对太子道:“太子殿下,请跟微臣来。”
“太子殿下愿意深入民众,四弟佩服。”楚清停下了咳嗽,又恢复了先前淡然的神色,“希望您别被疫病吓得逃回建阳城了,那样可就太难看了。”
楚宸心中反倒高兴,楚清越是生气,越是说明承宣布政使的倒戈对自己相当重要。
“吾乃大楚太子,此行自当是为楚国民众舍生取义,连你自己选出的承宣布政使都倒戈于我,”太子楚宸不屑道,“当真是无能。”
太子撂下风凉话后,就跟着承宣布政使郎祺,前往了河郡北部,整个河郡的病患集中地——河守峡谷。
楚清目送着太子远去,直到太子彻底消失在众人的目光中时,不知是谁笑了一声,大家纷纷捧腹大笑起来。
“哈哈哈!”程尚书不善交际,自然也不擅长掩饰伪装,好在他们脸上都带着白色纱布,不至于露馅,他问道,“四皇子,您与郎祺事先有沟通过吗?”
“没有。”楚清无奈地摊手道。
楚清本来想自己说点好话,让太子进退两难,不得不前往河守峡谷,没想到郎祺戏这么足,演得太子主动前去。
这下,即便河守峡谷中再如何凶险,太子都得入驻其中,体恤民情了,否则便是无能,毕竟这话是他自己说的,而且是当着一千兵卒的面说的,可不是楚清说的。
“我们接到太子的消息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说什么了。”楚清推测道,“太子来这里的讯息必定被封锁,他便是要打我们个措手不及,在我们没有任何时间商议的情况下,郎祺临阵倒戈显得格外真实。”
众人边说,边向城中走去。
河守峡谷之中,太子阴沉着脸,他厌弃又极度恐惧地看着满室的病患,问道:“郎祺,你这是何意?想要谋害孤吗!”
郎祺佝偻着的腰背直了起来,他当着太子和一千兵卒的面,高声道:“您是大楚太子,此行自当是为楚国民众舍生取义,太子殿下愿意深入民众,既然一心为民,眼前这些病患身处之地,便是太子殿下口中最佳的住所。”
在郎祺将先前太子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后,果然,太子身后的士卒们,有个别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难道太子殿下惧怕病症的侵害,而不敢救助这些病重的百姓?”郎祺将手向后一指,继续语气越发激昂,“您可知,四皇子当初来河郡时,河郡时何等一幅惨相?”
“数不清的尸体躺在街道上,时时刻刻都有人饿死,渴死,易子而食都是比较好的情况,”郎祺将手背在身后,“不瞒您说,这疫病感染后,死亡率在八成,潜伏期二日,发病后,二日便亡。”
“即便如此,四皇子毫无顾忌,是他先冒着生命危险踏入河郡,救河郡百姓于水火,教授百姓们基础的防疫知识,将原承宣布政使攻下后,四皇子又大放粮仓,保证每一户人家都能温饱,接着平难民……”
“四皇子累得病倒,才换来河郡此时已经短暂的安宁,”郎祺回忆起先前快饿死时,楚清递给他的粮食和水,又将河郡从天灾中解救而出,自那一刻起,四皇子便是他眼中的天,“您姗姗来迟,到了河郡,不做点实事,仅仅您身后的一千兵卒,毫无用处。”
“等您对河郡的贡献,比得上四皇子那一日,您才能达成您此行的目的。”郎祺指着太子身后的河守峡谷道,“四皇子也曾与这里的大夫共同奋战过,您不会连四皇子如此微薄的一部分都比不上吧?那您来这里做什么呢?”
郎祺说完,带着身后的几个河郡新官员,回了河郡。
太子楚宸眼中杀意更胜,他看向河郡的咬牙切齿道:“楚清,我发誓,定要将你剥皮抽筋,千刀万剐,否则不能平我之恨。”
此次跟着太子的统领站在太子身后,眼中露出厌恶鄙夷的神情来,却又在太子转过身时,遮掩住了眼中的神色。
——
傍晚,餐桌上,楚清对众人道:“今天辛苦你们了,尝尝这道建阳厨子烧的菜。”
“多谢四皇子。”众人高兴道。
“之后太子恐怕还会继续干扰我们,不可掉以轻心。”楚清看向满桌的菜,“先吃饭吧。”
夜晚,楚清正在本簿上推演着,如何才能将焚烧尸体一事,告知河郡的百姓,却不激起百姓的抗拒之心。
秦梧洲却强势地抽走了楚清手中的毛笔,接着他扣住楚清的手,冷声道:“去休息。”
楚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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