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单刀直入问:“谁给你的?”
他说:“这你甭管。反正你不认识。”
我问:“能买到么?他们刻盘了么?”
他懒洋洋说:“这xx都到了,你说gc还远么?”
我默默嘬口烟。
是啊,beta都有了,刻盘还不玩儿似的?
我想干吗?
把盘全买喽?
独家买断版权?
他拍拍我肩膀,一标准流氓假仗义的范儿,劝我:“想开点儿!女人是什么玩意儿啊?女人就是屄!女人整天夹着个屄想的啥?”
我问:“是啊,女人想的是啥?”
他说:“就两件事儿呗。”
我问:“哪两件事儿?”
他跟一专家似的,信誓旦旦说:“挨谁肏、和怎么挨肏。”
我说:“内导演还真敢往上招呼名字。现在这帮小年轻的!”
他说:“喔你说什么?内可现如今拍地下电影的元老,现代艺术的灵魂人物、精神领袖,名声在外,跟外头获了好多奖呢!国外现在都排队收他作品。”
我说:“就他nè东西?脑袋叫门掩了似的也能获奖?”
他说:“你这个人呀!聪明就是傻。傻人才较真。这世道,越是脑袋叫门掩得厉害越是能获奖,国内外都这样儿你不知道哇?我瞅你这脑袋真该也叫门掩一下儿,要不忒屈才。”
我一把薅(hāo)他脖领子把他揪起来说:“跟我走!”
他说:“我一会儿有局!”
我说:“不管!”
把他塞副驾,我开车,一路碾着积雪,小心夹着尾巴驾驶。(or,借用老luo转的ymh“原话”:“夹着鸡巴做人”……)
天骤然阴下来,刚中午十一点就黑得跟傍晚似的了。
四千万吨大雪跟头顶囤积,阴霾如墨!铡刘胡兰内天好像也这样儿(反正连环画上是这么画的)。
终于到了艺术家村。
按老K指的道儿,在几十座废弃厂房之间的夹道里拐来拐去拐来拐去,最后拐到Y9U3X工作室门口停下,熄灭引擎。
门口停着好几辆大摩托。
我俩出了车。老K开始打电话。我细细打量四周环境。
这座废厂房高十三米左右,长二百来米,新油的红油漆大铁门紧紧关闭,灰砖墙上被五颜六色的罐漆喷得花瓜似的,墙体八米往上才开始有玻璃窗。
跟前排厂房之间的通道不宽,地面堆着好多奇形怪状的破铜烂铁,四百多个空啤酒瓶子,整整齐齐堆得跟小金字塔似的。
(也当一作品精心码的?)
不一会儿,大铁门开了,小骚货俗气地叼着烟卷走出来。
她跟老K打了招呼;见到我一愣,随即用夸张的高分贝遮掩内心的惊恐,说:“靠喔!你咋脸都变模样儿了?要不是你的白头发我都认不出你了!”
我看着眼前这屄,回想着录像带里一丝不挂的“阿庆嫂”,再想到最开始在楼顶看到的她,一语双关地说:“我也快认不出你了。”
这么冷的天,她上衣太短,流行低腰牛仔裤,地道的骚货打扮。她已经显怀了。肚子高高鼓起,大肚皮暴露在外。
我注意到她肚子上刺了个十字架纹身,十字交叉处正好是她肚脐眼。她描了黑黑的眼圈,看上去整个儿一剪刀手爱德华。村妞版。
她看见我身后的车,惊喜地叫唤起来:“又换车啦?你牛屄啊!”
老K说:“他没换啊。这是他最早内辆。”
小骚货说:“我靠这车真牛屄啊!这叫啥车?咋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