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还没盘算好怎么离开,一场刺杀忽然到来。
那一日皎皎正在训练场看骑兵们训练,恰巧殷鞅也在。两人俱是冷了脸一句话不说,默默地看着训练场中的殷人将士。
一切都和往常无异。
身旁有四人推着辘车经过,车上是从他地运来的马具和刀剑、弓箭等武器。
谁也想不到这四人会是潜伏进营地的越人。
短匕从黑色袖中露出,霎时间杀意乍现!
皎皎原本正看着训练场中的殷人出神想着什么,突然感到背后一凉。在一种近乎直觉的危险预警下,她回过头,恰好对上扑过来的一人的目光。
那目光太冷又太决绝,比他手中的匕首还要锋利。
皎皎被惊得下意识退了一步,而正是这一步,恰恰挡住了刺杀之人扑向殷鞅的方向!
匕首已经无法收回,或许是这段时日的锻炼起了作用,在这危急时刻,皎皎身子急急一转,竟然硬生生往一侧躲过去几分。
可这匕首太快,还是刺入她的肩膀。
皎皎当即觉得肩上剧痛,她面色一白,险些栽倒。
为首之人刺杀不成,他身后几人又接二连三要扑上来,目标当然是殷鞅。
可殷鞅的反应也不慢,几乎是皎皎动作的瞬间,他就偏过身回头看来,等察觉皎皎肩上受伤,他已是暴怒:“大胆越人,竟然潜伏进我营地!”
殷鞅的身手自是不用说的,只要不是一击必中,他必然无法被击杀。
更何况殷鞅身边还有随从,这些人个个反应神速,还不待剩下几个越人冲过来,他们已经先提刀上前,很快拿下这几人。
这算是一次挡灾么?
殷鞅神色复杂地命泉衣带皎皎回去,又请大夫去给皎皎治伤。
皎皎这么多年第一次受这么重的伤。
匕首刺进她的肩膀,她疼得恨不能昏死过去,面色惨白如纸。便是一向不喜怒于色的泉衣,见她冷汗直冒地上药时,眼里也多了怜惜。
她揽住皎皎,庆幸道:“还好偏开了一点,没有伤到心脏。”
皎皎却笑不出来。
没有麻药,她要生生承受所有的疼痛。她疼得想哭,却怎么也昏不过去,脑袋反而愈发清醒。
皎皎明白,是剧情又来了。
它又来书写她注定要死的命运。
哪怕身在殷人营地,身边是几万殷人,可那又怎么样呢?
她还是差点死了。
怔怔出神间,皎皎听到帐篷外传来越人狂怒的咒骂声。
似乎是被人从殷鞅的殷鞅的帐篷里拖了出去,他骂了什么后又哈哈大笑,笑声张狂肆意,无畏无惧。
可他笑了不过两声,声音便戛然而止。
皎皎闭了闭眼,猜到他的下场。
她轻声问泉衣:“他说了什么?我听不懂他的话。”
泉衣替她理了理凌乱的发,怕她的发触碰到肩上的伤。
她低声道:“奴曾听太子说过,数百年前姜王室在六国推行雅言,那时候越国也是人人说雅言的。不过上任越王即位后,自封六国盟主,自认越地方言比雅言来得动人,便在国内废除雅言。越地于是人人说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