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显比她要驾轻就熟,哪怕是随便骑了一匹马,看上去也是得心应手。
殷鞅坐在马上,淡淡的月光落在他身上,他黑衣领口衣摆的凤凰图案都在泛着隐隐约约的光芒。
他淡淡看过来,如墨般的眼眸似有波澜掀起,下一刻却又归于平静。
“结束了。”殷鞅道:“燕女,你的任性到头了。”
任性?在她眼里,她为活命所做出的挣扎,就是任性?
尽管知道他不知道剧情,可是皎皎还是忍不住要迁怒他。
她直视殷鞅,笑:“不,还没有结束。”
他都已经拦住她的去路,这怎么叫没有结束?
殷鞅蹙眉,刚想说什么,等见到她的动作,却是没忍住瞳孔扩大——
她竟是疯了一样,不顾他还在身前,狠狠攥了一下缰绳,又冲了过来!
缰绳握得太近,马儿受了刺激,当下又发起疯来,不管不顾地再度向前冲过去。
她这是要将他连人带马一起撞开!
殷鞅大惊之下,不免又觉得荒诞。
疯了,真的疯了!她为了逃走,居然连命也不要了!
把他撞开,难不成她就能讨得了什么好?两败俱伤罢了。
可眼下已经不够他想得更多。
眼见她已经欺至身前,两人俱是要被装得人仰马翻,殷鞅咬牙,注意着两人之间的距离,身子一个使力便跃然而起,猛然拽住皎皎的手臂,靠着这一瞬间的冲力,将她从马上拽了下来!
两人一同落下马。
殷鞅又当了她的垫子。
让他做出决定的时间太短,以至于他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已经挡在她身下。
后脑勺撞在地上,左胸口又开始疼。这次疼得比上一次要严重许多,甚至比得上第一次被匕首捅进时的疼。
殷鞅眼前一黑,唇色都变得有些惨白。
他忍住痛,不想叫这燕女看笑话,只能装作云淡风轻地起身,把她从地上拖了起来,握住她手腕,学着往常的样子嘲讽她:“死了心吧,我不想放你走,你就永远走不了。”
顿了顿,他道:“三百金,一国太子给你当了两回垫子,你现在值得六百金了。”
殷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
告诉她值六百金算什么,是鼓励她更猖狂,以后好更不把他放在眼里?
这么一想,殷鞅又想收回这话。可惜话已经说出去了,怎么能说收回就收回。
殷鞅的随从已经陆陆续续赶到。
皎皎被殷鞅从马上带下摔落,身上当然是疼的。周围都是黑压压的殷人,皎皎头发散乱,踉踉跄跄起身,甩开殷鞅的手。
她说:“我不是三百金,也不是什么六百金。”
殷鞅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