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祈安磨了磨后槽牙,却还算能保持理智,看向赵浅聿的眼神中带了一丝警惕。
赵广涵之事还尚未下定论,若是日后能翻身,便还是压在自己与父亲之上,到时候再来寻自己的麻烦,还不是易如反掌?
不过赵浅聿此时确实逾矩了,他若是想帮秦见君重判秦留志,岂不是也留下了把柄?
想到这里,殷祈安装作愤懑的模样,咬牙切齿道:“那赵大人觉得该如何判?”
只要赵浅聿说重判,他便立刻让人将秦留志斩首,这人命自然是算在赵浅聿身上。
没想到赵浅聿只道:“按律法办。”
殷祈安傻眼:“按律法办?”
“嗯,按律法办。”赵浅聿说完便起身往外走,边走边道,“殷大人是聪明人,该如何判,不是本官说了算。”
他就这么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却将堂中局势扭转,殷祈安憋了半晌,还是公事公办了。
秦见君松了口气,但看着殷祈安一口气下不去又上不来的模样,她谨慎地在心中盘算要尽快离开绵州。
秦见君回到院门口时,秦建业与杨甜就在门口等。
“怎么样了?”秦建业问,他如今拄拐很熟练,甚至能腾出一只手去扶杨甜。
杨甜用仅剩的一只眼看向秦见君。
“押进牢里了。”
秦建业顿了一下才问:“关多久?”
“七个月。”
此话一出,三个人的脸色都并未更加轻松,每人的心中都有盘算。
“秦见君。”沈勤忠在不远处喊。
秦建业与杨甜见状,相互搀扶着进了院子,留沈勤忠与秦见君在门口。
沈勤忠轻叹了口气,秦见君的心也凉了半截。
“此事一出,即便还你清白,含萃楼的口碑再也无法回去了,初夏的投票……”沈勤忠的脸上带着可惜。
几个呼吸之间,秦见君已经释怀了,她摇头道:“没事,我打算……离开绵州……”
沈勤忠不傻,他知晓今日殷祈安的所作所为,想来秦见君已经得罪了知州,含萃楼想在绵州更上一层楼是没可能了。
“想好去哪儿了?”
“虔渊州。”秦见君道,眼中尽是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