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竟敢对创神的人出手!”徐天一握枪的手在抖,紧咬牙关问道。
短t男一个眼神也没给过来,他跃到李莲花身边,轻轻踢了下他脚上的运动鞋:“喂,真动不了?”
“真的,小傅总的药,着实厉害得紧。”李莲花叹了口气。
“哦,那我就放心了。”男人笑了笑,手指微动,一个想要扣动扳机的灰衣人一声不吭扑倒在地。
“你到底是谁,划下道来!”徐天一绷直了背脊,退后两步嘶声道。
话音刚落,空中飘来一女声:“别动手,自己人。”
女子自水杉枝头轻盈跃下,手持一把古色古香的红纸伞,飘红长发微卷及腰,对徐天一笑道:“好久不见,徐总火气还是那么大啊。”
徐天一稳了稳气息,怒道:“红特助,你纵容手下伤我这么多兄弟,到底什么意思?”
女人歪了下头:“阿炎,你伤了人?”
正在翻检李莲花右腿的男人头也不抬:“除了正在伤害祭品的那个,其余用的是空包弹。”
徐天一怒道:“空包弹有那么大威力么?”他瞟了眼捂着血手浑身发抖的黑衬衫,用力掀开一个灰衣紧紧按住的“伤口”,发现一个红印,只得讪讪住嘴。
女人笑道:“徐总,你兄弟都没事,阿炎可能不小心打到了穴位上,二三个小时后就能动了。倒是你们对祭品的动作有点大,让教授很不高兴呢。”说罢,她伸出另一只背在身后的手,抛了部手机过来。
徐天一惊讶接过,看清屏幕上的来电人后脸色剧变,万分不情愿地把手机贴近了耳朵:
“教授,是我。”
“……是,我知道了。”
徐天一抛回手机,朝身后的灰衣人一摆手,咬着后槽牙看向红发女人:
“红特助,你们最好悠着点,那小子可是个s+,连手铐都铐不住,要是不小心给他跑了,对你可没什么好处。“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小心的。”
女人捋了捋耳边红发,见徐天一带着人二拖一、四拖二的去得远了,才收了红伞走过来。
&ot;阿炎,他伤得如何?”
李炎正把27拆收在枪盒中,他瞥了眼又闭目装死的李莲花,移开目光,一丝不茍合上盒盖,面无表情道:
“右腿外侧枪伤,严重挫裂,碰了水,回头最好做个清创。左腕被划了条口子,失血过多,现在有点发烧。其他么,他们卸了他两条胳膊,大概是怕困不住他,才想出来的主意。”
女人闻言皱眉,也蹲下来细细打量了片刻,又问:“他身上的麻醉药效还剩多久?”
“按照凌天那个傅总的说法,恢复行动力还要两三个小时吧。”
女人沉吟片刻,拉下李莲花身上的防晒衣拉链,一只手便朝他肩膀摸去。
李炎搭在枪盒上的手指颤了颤,忍住没动。女人摸到那块脱出的骨头,指尖微微发力,一捏一推,已利落地把它推回关节窝。
当她把右臂也扶正归位后,赫然发现手下人双眼已开,一双乌溜溜的眸子正和她的视线撞在一起。女人瞳孔一缩,迅速起身,再不看他,只冷冷对李炎道:“带他上车,把他弄干,换套干净的衣服,动作快点。”
李炎连忙答应,意味深长对李莲花投去一睹,却见后者也正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他,两人迅速用脸交换信息,露出了一模一样的困惑表情。
连绵不断的细雨中,一行人连滚带爬冲出水杉林,奔向道边的车队。一个灰衣惊魂未定,看向徐天一的眼神迷迷蒙蒙:
“徐总,刚才那是什么?真的是鸟吗?太恐怖了!”
徐天一回想起几分钟前那一幕,依然心有余悸。那形似伯劳的鬼东西突然俯冲过来,对着严川就是一顿乱啄乱抓,再飞起时嘴里竟叼着一枚眼球。更匪夷所思的是,严川一个会武功的三区高手被袭击后竟然全身僵直,任凭恶鸟抓挠无法还手,那不是有鬼又是什么?
徐天一勉强按下胃里翻腾的酸水,正想派人去探严川和那几个中枪后动不了的死活,耳边惊叫声又起。“啾”的一声,棕背白肚的鸟形恶鬼蓦地从密林中窜出。他当下二话不说,敏捷钻入最近一辆车内驾驶座,锁死车窗再不顾其他,一脚油门绝尘而去。
林中,男人听着不远处的惨呼,低头瞥了眼腐叶层上浑身颤抖的血人,摸着下巴疑惑道:“如此温和的一个人,怎会养出这么个活见鬼的小魔头?该不会被我带歪了吧?”
“一定不会,和我没关系,本座才不干这种无聊事。”男人摇摇头摸向背后,往地下一扬手,甩尽放血槽内的血珠,又把大刀扔回画筒内。
“内网第一杀无赦,算我们替你杀了吧。”
他掏出手机,按那个人教的方法发了一段语音。迅速关机退卡。又把短笛放在嘴边,不一会儿振翅音由远及近,歇在了他的肩头。
男人嫌弃地用指尖挑去喙钩上挂着的一丝血肉,见破鸟挺起了毛茸茸的胸脯仰头鸣叫,不禁捂额:“欺软怕硬的东西,我点他穴道前,你要也有这么勇就好了,你主子被关水箱时,怎没见你冲出去救他?他若有你一半优点,就不会搞成现在这样。够了,快去找他,再磨蹭就跟丢了!”
被抛至空中的破鸟“呀”地一声大叫,朝密林深处振翅而飞,男人也一跃而起,在树冠间展开身法紧随其后。
车外的树冠飞似的倒退,车内的空气湿意弥漫。雨刷器单调地工作着,李炎干脆将车窗打开一条缝隙,朦胧的雨声立时清晰起来,他的视线掠过后视镜,停留在二排女人的脸上:“红姐,等会儿我们要拿他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