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日于殿上,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你信我!”
怀中之人无有应声,萧京墨将面庞埋于她颈后,仍欲解释:
“我那时所言,多年心迹,均是肺腑之言。只是我从前,总以为你并不欢喜我,或许还怕我、厌我……”
“还有吗?”
宋烟烟径自打断了萧京墨之言。
他听得她这一问,想起书房架上,那本佛经中所夹信笺。
却是再不敢言。
“宋烟,你再打我、骂我,我自受着。只别这般,别这般……”
比之方才的斥言、拍打,她此刻的冷然、安静,才更像利刃,凌迟于他心头。
“还有吗?”
宋烟烟却只沉静地、执着地问着。
“还有吗?”
连问三声,身后之人再无应答。
不应,便是未否认。
未否认,便是还有吧。
他显是不愿再说了,她亦无有精力再听。
宋烟烟这会子,只觉整个人莫名空落。
再想着方才的轻慢和自信,便觉自个儿属实幼稚可笑。
不欲再与萧京墨多做无谓拉扯,宋烟烟双臂缓缓攀上他肩,淡然道:
“我困倦了,也累了,抱我去床塌。”
她知道的,她这样的动作、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要求,他从来不会拒绝,也无法拒绝。
所以,一会子后,她果被抱至床榻。
利落拉了薄被,她转身背对于他,闭目静神,欲落沉眠。
可那扰人的气息不散,甚而直直躺落于床,又自身后抱来。
宋烟烟确觉烦扰,本就累乏,听了他方才所言心里头又莫名难受,这会子不过是想独自静静、好好休息竟也不能。
免不得便起了些气性。
她翻身平躺,闭目低语:“在你心里,我是什么?是个不谙世事、极易哄骗的小娃娃?还是……”
她这会子才恍然,向来处事沉稳之人,今日为何这般焦虑。
方才又为何顾左右而言他,讲了那几件七零八碎、鸡毛蒜皮的小事。
想来,是趁着她接受巧蝶之事的心态,赶紧要澄清那些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