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湿漉漉地,把围巾从脖子上解下来,圈住他的衣领间。
礼汀触碰他的衣摆,来时路上两人一起覆了雪。
如果这算是共白头的话,她只觉得时间太短。
就像很多年前。
他为了帮她报仇,殴打礼锐颂满手血腥,她学《千年女优》用围巾给他缠绷带。
雪夜里,白雾渺渺,冷风寂寂。
他垂着眼。
跨过数年的时间,看她往他的身上,用围巾最后一次,打了一个蝴蝶结。
和四五年前的那次一样,是主人的信物。
——不要解下来。
“我会在春天之前回来的,这个冬天很冷,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礼汀吻他的时候,眼睫上染满泪痕,声音轻若涟漪,“如果你不等我了,也没关系。”
她不自己回到他身边一次。
他永远会陷入不安的漩涡里,没有着落,不会放心。
“你走吧,汀汀。”
也许是周围空气太冷。
她觉得怎么哥哥漂亮狭长的眼睛里也有无法散尽的水雾,潮湿又晦暗,就像雪霁后的天空。
这双英俊的眼睛,就这样,深深又凄然地,目送她离去。
“不要可怜我,所以回来,我希望你是因为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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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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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直到最后,两人都没有一起下山。
江衍鹤说完这句话,就缓慢地把他的衣角,从礼汀手心里挣脱开了。
雪崩是什么感觉。
也许就是最后一片雪花缓慢降临在顶峰的时候。
他觉得好痛,撕心裂肺的,但他丝毫都没有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