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被他抵在这里,一瞬间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当被他的气息铺天盖地笼罩时,只觉得头皮发麻,手指头似乎都带着电流。
久违的掠夺感令骆时岸心跳加速,鼻间香橼木味道是加速情绪转换的神器,他茫然无措,如遭电击。
直到男人低喘着抬头,骆时岸的思绪才随着冷风逐渐回归。
“你……顾行野……你发什么疯?”
他声音颤抖地看着他因用力而泛红的唇。
是有一年多没见了吧,听闻他的生意越做越大,越来越好。
听闻他现在是顾氏企业独当一面的老大,这样神一般的人物,现在不该举着高脚杯站在宴会唯一的讲台上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顾行野看着骆时岸,四百多天未见,他续起的长发因为他的出现而变得凌乱,又添一丝风情。
唇色因他采撷而变了颜色,如同口红晕染到唇线之外,叫他盯得失了神。
直到被骆时岸一把推开。
“顾行野,我看你真的疯了!”
“嗯。”他点头,嘴角漾着肆意不羁的笑:“想你想的。”
想疯了。
骆时岸瞪了他一眼,捡起被扔在地上的购物袋离开。
今天的顾行野完全不像往日在电视上瞧见的那般,电视上他不苟言笑,眉眼虽带着放浪不羁,却也因为一副扁平眼镜而被掩盖的不剩几分。
可今天的他,却如同最开始那几年一样,吊儿郎当地跟在他身后,哪怕他几次叫他站住也丝毫不为所动。
就这样一直跟到家门口,骆时岸说:“你要是再不走,我就报警了。堂堂顾氏集团董事,在异国他乡被警察盘问,不是个好新闻吧。”
“堂堂顾氏集团董事,被老婆关在门外不让进去,也不是什么好新闻。”顾行野歪着脑袋看他,幽幽道:“报警吧,我找警察叔叔诉诉苦。”
“……你!”骆时岸像是在看陌生人一般,斥他:“你嗑药了?”
“要是真嗑药了。”他慢条斯理地说:“你现在屁股不得翘到天上去。”
“……”
从他俩分手到前一秒,顾行野对他说话一直很有分寸。与其说有分寸,倒不如说是怕他生气。
他不止一次感觉到,顾行野的话是经过仔细斟酌才说出口,习惯了这种感觉,今天他这幅样子,真的很难不让人怀疑。
如果不是嗑药,那就是真疯了。
骆时岸不打算继续跟他纠缠,他开门进房间,输入密码时心里想的是,如果顾行野敢跟上来,他就立刻按下密码锁上的报警按钮。
幸运的是,顾行野并未有其他举动。
骆时岸后怕似的关上门,透过门镜观察他。
冷风拂过他单薄的衣角,吹乱他浓密的发,他双手插在口袋里,一脸的桀骜不驯,站了一会儿就找到院子里一处矮树桩坐下来,手臂搭在膝盖上,视线依旧对着大门。
仿佛隔着门镜与他对视,骆时岸攥了攥拳头,关了门镜。
里昂白天下了雨,晚上冷空气更甚,骆时岸明天没有课,正常来说他会在这个时间裹着软软的羊毛毯子,坐在沙发上看电影。
抽屉里是他的笔记,看过的每一部电影,都被他细心记录下来。
他暗示自己今天也应该是这样的夜晚,找出了上个星期打算看的电影。
半小时过去,骆时岸的笔记本上空空如也。
五十分钟过去,他不知道这个新出场的人物,怎么就成了女主角的老公。
骆时岸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又有人离奇地死了,女主和老公突发矛盾。
下一刻,他关了投影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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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行野在今天傍晚抵达里昂。
房顶上为过年增添气氛的彩灯还没撤下来,微弱的光洒在地面上,照亮了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