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稍一示好,他便伸手握住我抱着手炉的左手,捂在了手心。
梁予白还是挺好哄的,我在心里想着。
等到了云山,我如从前熟悉这处,寻到那个冒着白气的温泉,脱了衣衫泡进去。
正是闭眼享受,突然被人摸上腿,我惊得睁开眼双脚乱蹬,尖叫的声音因脚下打滑呛回了喉咙中。
等我被梁予白从水中抱起,惊怒之下,用尽全力拍得他胸前红了一片。
「你怕什么?」梁予白遭了打也不生气,腆着脸就来亲我,我躲闪几回,还是被他亲到了。
「放我下来!我要摔着了!」我皱眉斥声,等他老实放下我,我就两手捂着私密部位背过了身。
我听着梁予白深吸一口气,接着我就被他从身后抱住,压到了石壁上。
耳边都是他粗重起来的呼吸声,我也被温泉蒸得面红耳赤。
等事情结束时,我软着身子懒懒靠在他怀中,被他从温泉里抱出来放到了一旁的榻上。
「小四,往后就这样和朕过下去。」梁予白侧着身,紧贴着我道。
我有拒绝的余地?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转过身与他面对面后,却道:「除夕那天,我能不能去沉楼看看?」
梁予白没有立即回答我,反而用他的下巴,轻蹭着我的额头,然后道:「嗯——让朕考虑考虑……」
这厮如今越发不做人起来。
我恨恨咬牙,只能抱紧他的精壮的腰撒娇道:「我很想我父亲,过年他那里太冷清,真的好可怜。你就让我去吧,再说,往后我都是要和你过除夕的。」
他很满意我的话,痛痛快快答应了,却不忘叮嘱我道:「天黑前就要回来,别让朕等太久。」
从云山回来,我发现自己是越来越懒动,就连梁予白都来笑话我现在越活越像个孩子,好吃懒动。
「是啊是啊,我可没有什么年轻貌美的侄女外甥女能来陪我作伴,可不就是成天无所事事,不懒我还能做什么?」
梁予白愣了片刻,然后就听他笑道:「小四是在吃醋?」
我就像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矢口否认。
「那个女人,是岳家送进来的。一个赝品罢了,不值得讨论。」梁予白忍着笑解释。
既是赝品,何必留着。
这话我不想说出口,好似我是那等妒妇。
等到除夕那日,我又乘着船去了沉楼。
湖岸边,已然是张灯结彩,家家等着过年的热闹景象。而沉楼,一如死了般冷寂。
我一步步登上父皇所住的楼层,推开门,那满地的狼藉,仿佛刚刚经受了一场洗劫。
「父亲。」我看着坐在桌旁垂着头唉声叹气的父皇。
父皇抬起头看向我,眼神中是一闪而过的惊喜,然后便是痛苦与窘迫交加:「你别总跑来看我,惹人猜忌和忌讳,对你也不好。」
「不会的。」我仔细着脚下狼藉,走进去,听见哭声。
「她这是怎么了?」我奇怪道。
陈盈盈突然从内室冲出来,满面泪痕,形容散乱,哪还有当初宠冠后宫的美艳模样?
「到底是我过不得这种不见天日犹如坐牢般的日子,还是你作为夫君,却全无担当,眼见着我受了屈辱,只敢做缩头乌龟?」
我见父皇双手攒成拳头,忍得额角青筋直突,只能打圆场,拉开了陈盈盈。
「父亲如今身陷囹圄,只你还愿陪在他身旁,他哪里不想护着你?那日我来,父亲便求着让我将你救回来了。」
陈盈盈却还是不依不饶,推开我:「你如今日子好过,只会说些不值钱的好听话,哄着别人!」
父亲实在是听不下去,两手掀翻了桌子:「你若是不想在这沉楼陪我熬下去,大可离去!你看看你现在,还能不能走得掉!」
陈盈盈掩面嚎哭:「早知如此,当初便是在端王府忍辱偷生,也好过今日这样相看两生厌!」
我逃也似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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