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是真的喜欢我。
我还蛮高兴的,有什么比淑女破禁更让人觉着刺激的呢。
我就抓了她的胸一把,这可把她吓坏了,她像受了惊的兔。
那模样真惹人怜爱。
后来我也老撩拨她。
我为什么这么做?没想,我就是做么做了,大概是刺激吧。
谁叫她逆来顺受,不反抗呢,若她有一回,呵斥住了我,也不至于这样。
再后来,老侯爷做主,要她嫁给岑书正。
我就知道,她这家伙,又是逆来顺受的答应,肯定的,她就这性子。
那岑书正是个什么货色?嫁给他,估计也就活不长了。
想那老侯爷也是个精明人,但就是太耿直了,被岑书正的「读书人」伪装骗了,老觉得他是个好人,而我心术不正。
……
说来说去,不就是决水那档子事么。
我是真不觉得有什么。
不就是杀人么。
老侯爷打了一辈子仗,天天都在杀人。
不是真刀真枪,红刀子进白刀子出才叫杀人,好大喜功,耀武扬威,挥霍军费,逼的老百姓卖儿卖女,那也是杀人。苛捐杂税,权贵妄为,重农抑商,朝令夕改的政策,为了一己私欲滥用民力……那也是杀人。
作恶的方式不止一种,善良的方式也不止一种。
有的隐蔽,有的明显,有的恶会包装成善。
对我来说,能用小的牺牲,换来大的利益,那就是对,就是善。
老侯爷在世,一剑曾挡百万师,若他为了那几千村民死于敌手,那才是恶。
我就是这么看的。
老爷子不认。
我自是对云婳不甚上心,论貌,她不是最出彩的那个,论性情……少年时我没见过什么女人,会觉得惊艳,但如今……大部分贵族家的女儿,都这个性情,委实寡淡了些。
但人有时候就是会控制不住的冲动,那天云婳和岑书正的婚礼上,我看见云婳穿着大红喜袍经过我身边,她盖着红盖头,我看不见她的脸,她只是倔强站在我面前,丫鬟轻轻推了三下也没走。
我看见脚下的红毯,有水珠一滴接一滴的坠在上头,落雨一样。
我的心忽然一揪,就像给灼热的铁汁烫了,直烙出一个洞去。
这个女人喜欢我。
我知道这个女人喜欢我。
我忽然脑子一烫,整个人像被火烧了一样,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问她,愿不愿意跟我走。
那一刹我什么都没想。
就这样做了。
我甚至没有想过她的答案,更没有料到,她的答案,竟是那样坚决。
不做贵女,不要钱财,不要一切,只要我。
这令我吃惊,也令我感动。
说实话,我感觉自己是蛮卑劣的一个人,而云婳却是那样善良美好。
我以为她这种大家族出身的姑娘,定是吃不了什么苦,但出乎意料,不是。
我对云婳的看法是两个字:安分。
她一直都这么安分,就像水一样,无论是怎样的境遇,穷也好,富也罢,贱也好,贵也罢,日子都能平平淡淡淌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