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魂穿,我与原身不一样,系统感应出来了,所以在我醒来后,它才没继续下达杀我的命令。
他许是怕回到现实世界里会遗忘一些东西,所以把重要的人名字都写在上面。
水笔是红色的,上面只写了一个名字—齐婉。
愣怔半晌后,垂首泪珠顺着他的脸颊滚下来,
「你若不是婉婉,那我的婉婉呢?她又去了哪里?或许她永远死在了冰冷的剑下。」
「可我只是想回家而已……」
「我太孤独了。」
沉默半晌后,残阳倒影着他转身的背影,孤寂单薄的身子隐入夜色中。
他如同坠于深渊孤军奋战,想做的事不能做,想爱的人不能爱。
和亲当日,我曾无意间看到了李承启,原我还心存疑虑,现在明白了。
他或许只想偷偷看看,他的婉婉穿上嫁衣的样子。
往后余生很长,李承启的家又在哪里?
时间一点一滴凋谢,犹如蜡烛慢慢燃尽,吹过一个又一个春夏秋冬。
湛净说过在要原地等我,
我等了他一年又一年,他始终未曾来。
渐渐的,我的魂魄开始消弭。
我热爱行走于萧瑟的秋风落叶里,心烟也随着那一缕风,于风声里飘荡。
我逐渐没了意识,仿佛入到梦境中。
路上盛开着只见花不见叶的彼岸花。
我沿着一条路,走了很久,尽头有一条河,河上有一座桥。
「黄泉路?忘川河?奈何桥?」
一苍白长发盘起,身姿已然弯曲的孟婆,颤巍巍的递给我一晚热汤:「喝了吧。」
我没接过去,低低呢喃:「这一定是梦……」
孟婆看我没动作,劝道:「不舍得?那便须跳入忘川河,等上千年才能投胎。」
「千年之后若心念不灭,还能记得前生事,便可重入人间,去寻前生最爱的人。」
我盯着冒白气的热汤,半晌开口问道:「真的有人,千年万年都将一人记在心里吗?」
孟婆望着我,轻轻摇了摇头:「没有。」
我沉默半晌,接过孟婆汤一饮而尽。
死亡不是终点,遗忘才是。
忘了吧,忘记所有,重新开始。
我从医院的病床上醒来,入眼帘的是病床前哭泣的老夫妻。
他们定睛看了我半晌,似是不敢相信,随后喜极而泣,嘴里叫着医生,一声高过一声。
他们眼泪汪汪地望着我:「晚晚,终于醒了。」
医生说,我头部遭受到巨大撞击,造成的失忆可能是暂时性的,也可能是永久。
虽然不记得父母了,或者是血缘天性,我与他们无半分生疏,很是亲近。
他们告诉我,那天我出车祸以后被抬到医院,睡了整整四年。
医生建议我住院再观察两个月后再出院,确认无事后,开始照常过着我两点一线的生活。
似乎没有什么不妥,一切都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