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舰长,前卫的思想无人能敌。”
黑夜里的昏黄已成了两人生活中的一部分,阑珊的火滴洒遍整个房间,已经有了那么点年代感的自动钢琴淌出的美妙旋律变得纯质古朴起来,温润空气里的碎碎苦涩依旧,光晕的斑点在温婉的客厅内逸散,最后集中成两点跳跃到窝在一起的夫妻的面庞身上。
舰长感受着怀里刚刚出浴的布洛妮娅散发出来的香味,集中在电视屏幕上的注意力被下体感受到的一阵好似不怀好意的摩擦给分散了些许。
但罪魁祸首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自己无意识的所作所为,依旧全神贯注地紧盯屏幕,操纵着手柄控制游戏人物卯足力气给对方来上一个措手不及,可惜她的注意力也被小腹那突如其来的一阵舒适给消散了:舰长把手柄搭在布洛妮娅的头上,一只手控制着移动攻击和技能的问题,而空出来的另一只手则以恶作剧般的力度在布洛妮娅的身体上移游。
待缩在舰长宽开的怀里的受害者实在无法忍受他那过分的行径时,前者却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自信地补充一句“21比19,我赢了。”
直到这时,曾经的榜首游戏王才会露出用着无奈的叹气打掩护,随即便露出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面颊羞红并心跳加速,轻吐薄雾,略显急切地渴求道“那么舰长,至少…得把布洛妮娅努力忍受舰长的勾引的奖励给布洛妮娅吧?”
闻言的那方轻笑了一声,微张的唇缓缓贴到妻子的樱桃小嘴上,落在那激烈,炽热的吻中。
飘漏的水声逐渐泛滥,早已熟悉彼此的他们不再会有任何顾虑,放到对方胸脯上的手掌开始用力,伸出的舌头也遗漏出粘稠的残留。
如此,每次都会在开始正事之际的丈夫才会娇纵妻子的肆意妄为,直到她把第二个吻享受完为止,才会慢悠悠的用充足的理由来浇灭她从来不加看管的欲火:“要过线啦,笨蛋。”
“欸~~”
面对每次都能让自己妥协的羞答答的润通灰眸,今天是一直在给自己打预防针的舰长在一生中缪缪无几的拒绝妻子要求的头一遭“撒娇也没用,明天要去旅馆了,今晚都早早睡吧。”
“……可惜。”
奇怪的遗憾让舰长不禁苦笑,他刮了一下妻子的鼻梁,娇人可气的埋怨随即表露出来,他又是一声笑,随即一把将她扛在肩头,无视反抗自顾自走进两人的婚房,嘴里喃喃自语“就今晚让我休息一下吧,明天让你做个够。”
“真的!?”
好不意外,布洛妮娅的惊叫把他吓了一跳,逃脱的意图在闪闪发光的眸中无处可躲,最终他把她放倒在床上,挑起她的下巴,轻声细语“嗯,明天…陪你做个够。”说罢,他再次吻住她的唇当作不必要的补偿,加速了她的欲望。
“那就今晚…布洛妮娅就放过舰长吧。”
“所以我们每次做的时候,到底是谁在最后跟哭了似的向我求饶啊?”
被戳破真相的布洛妮娅脸上即刻涨上红晕,复住了洁净的白皙,不知何时浑浊的眸子望向心上人那近在咫尺的坏笑,不满和羞涩吞没了理智。
而被提醒的那霎,脑海中甚至隐约听到了自己在高潮时的浪叫“舰,舰长,布洛妮娅…布洛妮娅要坏掉了,布洛妮娅哈…嗯哼~布洛妮娅,布洛妮娅要,去…去了!”随即迎上男人愈战愈勇的肉棒的,是温热的爱液。
人们常说,和喜欢的人做爱是非常幸福的事,这种事情布洛妮娅确实不置于否认,但每当自己的信心屈服在男人高超的技巧和从未退缩过的肉棒下,不齿的屈辱便攀上心头,促使她每次都不长记性地在欢愉中失去自我。
然而当自己接受了在床上根本无法战胜男人的事实,和他每晚的做爱不知不觉中成了家常便饭,而这时,苦了的便是英勇无畏的丈夫,他愈发感到力不从心,最终只能托求于妻子曾经最擅长的游戏来推脱每晚的交公粮……虽然就算赢了也会忍不住妻子楚楚可怜的撒娇和她在拥吻后继续做就是了。
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这句话在这对夫妻的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那,那是…是……睡了!”本质上就理亏的布洛妮娅试图狡辩无果便暴怒地抓住枕头扔到舰长的脸上,但本事还未丢掉的男人眼疾手快的接住后趁妻子还未钻进被窝时一个翻滚扑到她的身边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又把脸埋入她胸前的沟壑里,发出几声意义不明的闷哼后,再无动静。
对此见怪不怪的被害者只是轻笑一声,蜷起身把他的身体埋入自己的弯臂,朦胧地呢喃“一夜好梦,我的爱人。”
也正是在这时,布洛妮娅才看到了男人鬓发上与晶莹的皎洁月光完美相称,但对她来讲却极其扎眼的银丝。
就像是星火漫天的燎原中,一朵纯净的穹顶花势不可挡地破土而出,握着神的旨意自信且极具威望的扎根于此。
“时间,真的很不讲道理呢。”
诚如爱着丈夫的妻子所讲,在明天代表着浪漫的璀璨星空下,闪耀的星斗将会连着这对夫妻火光熊熊的灿焰一同黯淡,对此毫无察觉的两人直到某方紧握爱人的手,目视着在茫茫烟海里飘下的第一朵雪花时,才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诅咒时间的吝啬,但已经被剥落鬓角的人根本无力反抗,只能忍受着突然慷慨起来的时间给予处在暮年的他完全没有必要的特权,待到脸上开始泛起皱纹的金发男人将他邀请到海雾中的无名游轮时,他才如愿以偿地跟着她走向两人永生难忘的时刻。
当布洛妮娅从那条熟悉的鹅卵石路回过神,自己的手已然落到男人头顶那根碍眼的银丝上,稍许的沉默在她神色抹上几分忧愁,她最终笨拙地松开了时间在他身上刻出的痕迹。
“算了,如果把他弄醒的话那就糟糕了。”
说罢,妻子便环抱住丈夫的颈脖,伏下头把下巴抵在他的额头处,感受着他身上依旧火热的温度,在朦胧中睡了过去。
但纵使自己再怎么禁止想法落到时间的汪海里,衰老的味道还是如溢出水面的水流般,漫进了她的鼻腔。
隔日,简单打包好行李的两人就驾着车循着导航顺着逐渐狭窄的公路拐过一弯又一弯,攀到顶峰,最后好不容易停在了一家温泉旅馆的停车场内。
下了车抬头一看,木制的牌匾上刻有“汤”的字号,门前空廊的人群密密麻麻,嘈杂不已。
“所以,舰长这么早来只是为了排队?”
说着,布洛妮娅环顾了一下四周,微微蹩紧的眉目表示这里环境的不满:伫立在雪山之巅,铺满脆雪的道路被无数个脚印踩得稀泥,醇厚的酒香气息与充斥冷意的风花雪月格格不入,拥挤的人群不知疲倦地在旅馆的大堂里喧闹,令前台的工作人员焦头烂额。
“不好意思,我们有另外一条路。”
但舰长并不作在意,只是用空着的手牵起爱人,顺着坡下的弯路绕过前廊,拐进昏暗的巷道后,昭来耀眼的第一缕曙光和成熟优雅的女声:“恭候多时了,舰长大人。”
熟悉的称呼从不相称的人嘴里说出来总感觉有点别扭,于是男人哈哈笑着,搪塞道“姬子,别揶揄我了,话说找到自己的另一半了吗?”
“很可惜,好不容易有个看对眼的,结果还被人给抢走了。”说完,姬子摊了摊手露出苦笑的表情,一声叹息后反问舰长“倒是你,和心上人过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