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香秋了眼西窗,脑袋一耷拉,“尿尿。”
“你,你要是敢……”戛然而止,灵秀横眉立目,脸都气红了,“你给我穿衣裳介?”
这会儿身后也响了起来,汪汪汪地,还抻着锁链往前扑,书香差点没把鞋脱下来甩过去。
“你去不去?”
书香刚走进去,凤鞠内边就支问起来,“刚干啥来?是拉线屎去了吗。”
“啊是,可说呢。”
他两手抱脸,来回搓着,瞅见吉他就赶忙走过去,把它拾了起来。
凤鞠看看焕章,见他扎进了武侠世界,就把目光又转回到书香身上,“这叫什么话?什么叫可说呢?”
书香心里在打摆子,只好装聋作哑。
“听没听见?”
“就转一圈么不是,能干嘛?”
书香快急了,“非得让我说出挨吓唬了才好受?”
打袋里掏出吉他,拨弄琴弦调音,而后便弹了起来。
其实屋外也在响,很快又销声匿迹,但他这手指头却一刻未停,他不敢停,怕停下来露怯,后来干脆扫起弦来,直到凤鞠起身离座。
“干啥介你?”
他问。
“管我呢?”凤鞠丢下话就走了出去。“去呀杨哥,你傻愣着啥呢?”这时,焕章倒仰起脸来,还朝门口方向努了努嘴嘴,“去呀。”
整个下午都乏善可陈,或者说更趋向于一种无奈,以至整个人都被一种不能算是煎熬的煎熬包裹起来——没接焕章内茬儿,凤鞠出去他就放下吉他开始继续埋头写字——他强迫自己必须先把作业写完,似乎这样能在某种程度上减轻一些心理负担。
几点写完的说不好,反正扔给焕章就不管了。
倒着丁字路往北,插进第一个胡同里时,书香停下来看了看。
巷子里很空,不管是前门还是后檐,冬日里的缰缓都以一种死寂沉淀在了面前,包括彼时茂盛无两的死池塘。
打褚艳艳家朝东,又打徐怀遇门前经过,最后,书香绕着后道来到了东院。
掏出钥匙开门,呈现在他眼前的便是红白黑灰蓝色的甬道,仙境似的。
院子里很静,堂屋门上挂着锁,黑布隆冬,东厢房的玻璃五光十色,上面映出一道人影,晃来晃去。
上房很空,拨打电话时,书香都能听到单调之下自己的内口哈气声,于是,听到声音时,他就来了这么一句,“明儿晚上还走吗?”
电话内头没直接回复他,把话又抛了回来,“你希望走还是不走呢?”
这话着实不好回答,书香就说:“我也说不好。”
瞅着内渐渐暗淡下来的衣镜,他忍不住召了声“娘”,几乎瞬间,他便脱口而出:“我,我想肏你。”
饥渴如斯,堂而皇之,若非一个身在乡下一个住在城里,他肯定会脱掉裤子,把她按在炕沿上就地正法了,然而这一切只是想象,“真的。”
“就知道馋死了。”
入耳的奶腔一如既往,咯咯咯中,说明儿下午不没啥事儿吗,“跟娘去云燕泡泡,也好给你松宽一下。”
书香说倒想去呢,捂着脑门“唉”了一声,说明儿下午还得去针织厂呢。
“下午内会儿听你妈说来,让赵焕章弄不就得了。”
仰靠在东墙上,看着窗外渐渐升起的圆月,说一直都是焕章在跑腿,哪能处处都让人家一个人来做,不合适,“对了,元旦正好赶上我歇礼拜,要不就元旦。”
这话说出来他都没底,也没根,尽管当时听得对方满口答应,尽管肏屄真的指日可待。
回到家,饭已经烧好了,洗手时,被凤鞠抻了抻衣角,“去哪了?灵秀婶儿喊你半天呢。”
连问了好几遍,书香却一直没吭气,然而落座后却偷眼看了看灵秀,希望妈能跟他说些什么。
灵秀一直没说话,应该说是没跟儿子说话,包括饭后去热洗澡水。
书香脱裤子时,门被敲了几下,直觉告诉他应该是妈过来了,事实证明确实就是妈过来了——他说门没插着,吱扭一声,妈就拿着衣服打外面走了进来——凉风夹送着沁香,书香哆嗦了一下,不知跟妈说什么,就把手捂在了鸡巴上。
还是灵秀先张嘴的,她说你还傻愣啥呢,“光着个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