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当时内蔫不拉几的样儿,蓦地就想到自己的父亲,她说:“不问你话呢,怎好的不学,净学蔫不拉唧呢?”
书香说没学,仰脸说要不跑校得了,正好搭伴儿。
凤鞠说回来住哪,不还得自己个儿揍饭。
“在家吃呀。”
这话听着舒心,而下一句却令凤鞠大为光火,“在焕章那吃不也行嘛,又有地界儿睡。”
凤鞠心说咂儿都给你摸了,咋就点不透呢,当堂就拧起书香耳朵,且以一种毋庸置疑的口吻说:“我还就住这儿不走了呢?”
“哎哎哎,有话好好说。”凤鞠问他说啥,书香说先松手,凤鞠就把手松开了,本想说点什么,一时间竟忘了该说啥了……
“内根筋是不是又让闺女着急了?”
被戳中心事儿,凤鞠叫了声“婶儿”。
悠长的调子中,灵秀笑着说来,跟婶儿说说呗。
凤鞠就翻了身,也趴在了枕头上。
她问灵秀,说岭南内头都啥样子,比咱这边如何。
灵秀笑了笑,说山清水秀,到内边呀,心一下子就敞亮了。
凤鞠说那人咋样呢,也是跟这边比。
灵秀说人嘴两张皮呗,其实哪都一样,有好有坏,但整体还是好的,给山清水秀后面又加了句人杰地灵。
她问凤鞠,说:“想通了?”
这话源自艳艳一家去了岭南,当时曾问过凤鞠,让她跟着一起过去,其时灵秀也在现场。
凤鞠说“他们重男轻女”,“过去我也是累赘。”
“净瞎说。”
灵秀语气和缓,又笑着说:“重男轻女不也是一家人。”
凤鞠说那也不过去,呢喃着说:“过介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灵秀叫了声闺女,把凤鞠搂了过来。
“婶儿。”凤鞠叫着就钻进被窝,搂住了灵秀脖子——说乐意给她当闺女,还小声儿召了声妈。
灵秀乐不可支,烟一扔,抱着凤鞠哎哎了良久。
“香儿惹你了吧?”没等灵秀开口凤鞠倒先说出来了,灵秀就说这也是香儿问的吧?
凤鞠说是,“还问我一天都干啥了。”
“内臭缺德的。”嘀咕了句,灵秀就把手支在了耳朵后头,“那你没告他吗?”
“告他了,要不得磨死我。”
“这臭缺德的。”灵秀又嘀咕了句。
凤鞠把脸扎在婶儿怀里,问:“婶儿,他又干啥了?”
灵秀说除了招猫逗狗还能干啥,紧接着就呸了一声,“没事儿净气我了他。”
笑着拢起凤鞠头发,说真希望你们快快长大,内时,婶儿就能退居二线喽。
“他说要是不混出个人样儿,就对不起你。”
“哦——,是吗。”
“真的,真这么说的。”
凤鞠仰起脸说,还撩开了被子一角,“婶儿你身子咋这么烫?”
灵秀说是内,咋这么热内?
西月如钩,清冷却又炙热,以至于身上只剩条内裤也丝毫没觉得冷。
凤鞠说不会是感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