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顾哥都跟你说啥来?”
“吃饭还堵不上你嘴?”
“十点前儿,你,你跟我娘娘去哪了?”
“你妈跟人跑了……接着问啊,咋不说话了……妈都教你啥来?忘啦?你还生气了?”
“他怎么不说敬酒介呢?”
“管好你自己,管别人干嘛?”
“没管。”
“心那么小还怎成事……我说你老蹭我腿干啥?”
“妈。”
“又怎了?”
“妈,你这鞋还挺漂亮。”
“臭不要脸!”
收着脚,灵秀用手一挡,掩起小嘴啐了书香一口,“看啥看,怎跟臭流氓似的。”
热气朝天,她脸上又浸出一层细汗,飞快拾起面前的酒杯,跟哥嫂等人碰了下,仰脖喝凉啤酒时,余光又扫见了内个贼头贼脑的人,她把眼一闭,身子却跟爬满虫子似的,就又跺了跺脚。
祝寿的人络绎不绝,跟风似的一个劲儿朝屋里涌。
就母亲去前院这会儿,书香问云丽:“十点前儿干啥来。,出来都没见着人。”
他给她上了支烟,“前后院都转悠了,去东头也没看见你们。”
云丽打了个哈欠。
她问咋了,她说我跟你妈去西场了。
书香“哦”了一声,给自己也点了支烟。
他抖着腿,目光落在云丽腿上。
“几点睡的?”
问的时候,眼神仍旧逗留在云丽腿上。
云丽说十二点吧,说你几点睡的,“热的睡不着觉。”
灰色丝袜闪着荧光,和前儿个晚上他撕开的内条一模一样——其实吧,昨儿上午打东院过来他就看到了。
“差不多一个点。”想了想,他又说:“累的话就先歇会儿。”
“开始敬酒了。”
云丽笑着站起身子,掐灭烟,朝门口走去,“娘娘去陪会儿。”
其实不用她讲书香也感觉到了,果不其然,堂屋满员了,人头攒动乱哄哄的。
“敬寿星老。”
什么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些场面话都搬出来了,“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正是此刻,一个身着文化衫,也穿工装裤的家伙打门口探出脑袋,“杨——哥。”
拖起调子,平头之下嘴角一扬,跟猪拱子似的,“婶儿。”
屋外,李萍向众人扬手示意。
“别尽顾着喝酒,也得吃菜。”
杨廷松这么一说,她也端起酒杯,“大伙儿都随意。”
边说边笑,老伴儿瞅过来时,她就跟他碰了一个,“净说别人了,你这可也没少喝了。”
杨廷松笑着连渍了两口,把酒干了。“不高兴吗,咱这都宝石婚了,又是你生日。”夹了口菜,他又端起白酒,“再来点?”
李萍笑着说:“再来点就再来点。”